返回第九章 一等主怯(2 / 2)第二次推翻九凤位面首页

即墨仁这上大夫之位乃是他窃取而来,两位教头德高望重,千万不要听信谗言,晚节不保?”

“哼!”常乐脸色更黑,不屑得用下巴对着黄公巢。

吴仇露出一丝冷笑:“好个巧言令色的黄公巢,即墨仁继承上大夫之爵位乃是先主亲口所述,我等站旁边亲耳所闻,岂是你这搬弄是非的小人能混淆的。“

说罢不再看他,转头看向闻衡:”铜锣儿你也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这是闻衡小时候的昵称,两位师傅当初教导他武功时常常用此调笑他性子急,嗓门大。

从他扬名后师傅们觉得他长大了应该更郑重的对待他,这昵称多年不曾听两位师傅叫过了。

此时再听到这声铜锣儿那些习武的岁月里师傅的严厉和慈爱的模样仿如昨日,历历在目。

他今天对两位师傅的敬爱,只会比昨天多。

但吾爱吾师,吾更爱吾道。

“吴师,常师!”闻衡越众而出,对着两人深深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我们兄弟二人是仰俯无愧的武者,教出的徒弟也自不该是背主求荣的小人,快哉!”

“看招吧。”

两人双腿残影纷飞,内力灌注下瓦片如箭雨般激射而来,闻衡气惯双臂,袖袍鼓起如团扇,挥舞之间,瓦片被打得碎裂激射。

三个翡翠城最厉害的高手,瞬间便战成一团残影。

旁边零元购的乱民,凡有殃及,俱是头破血流,抱头鼠窜,赶不及得逃离这条街。

“我们也走,计划有变,快去东门。”

黄公巢拉起即墨丹,叫上江望,一行人迅速往东门赶去。

与此同时,东门的护城军统领接到即墨仁的命令,也正在重整队伍原路返回。

让兵士杀人开路时,磨磨蹭蹭半个时辰才推进三条街,和乱民们卧龙斗凤雏,打的难解难分的城防军们。

一听收队的号角声三下五除二就踹倒乱民集结队伍,这身手比之前高了何止数倍。

江望他们到达东门下时,城墙上面还有被留下来的几十个士兵驻守眺望。

上城墙的走道上宽狭窄,建造时便考虑以上攻下的情况,在内外两边都设置了各种掩体箭口,易守难攻。

正常情况黄公巢带一百个人都攻不上去,江望就知道又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有江望神出鬼没的潜行暗杀,攻下几十个人的驻守得东门城墙不难,凭十几个人想要守住却是千难万难。

所有人都知道到了将士用命的时候了。

黄公巢对着十几个被救出来的守卫跪地下拜: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我和八公子的性命,即墨家的兴衰,都看诸位勇士今夜能不能守住城门等到援军到来了。”

“从今之后,诸位的父母妻子我奉养之,没有子女的也必定从亲属中过继来,不让血食断绝。

诸位还有什么心愿未了,都可以告诉我,我必定竭尽所能替诸位完成。”

这十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俺要让我儿子练武,以后至少做个队长,不和我一样天天站六七个时辰。”

“俺也一样。”

“俺要儿子读书,会识字去哪里都不吃亏。”

“俺老娘老骂俺不孝顺一年都不能让她吃不上一顿黍米饭,以后要天天逢年过节让她有黍米饭吃就中。”

“俺刚娶得媳妇,一定不能让她改嫁。”

同伴一阵调笑:“哪有让年轻媳妇一辈子守寡的道理。”

提出要求的守卫面红耳赤的争辩道:“就算不能一辈子,那也要五年,至少要三年,俺那么稀罕的媳妇,要是马上就改嫁,俺死都不能瞑目。”

没有笔,黄公巢就咬破手指,没有竹简,就撕开衣服,将这些人的名字,住址和要求一一记下,众守卫心满意足,说说笑笑的去检修兵甲武器。

江望站在黄公巢身后淡淡道:“你在骗他们,不会有援军的。”

黄公巢站起身来,失血使他脸色惨白,像评书里的阴险小人:

“援军叛军都一样,来,我就能赢,不来,我就带丹儿去投靠薛季,我黄公巢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认命服输。”

“叛军来了也不会听你的,他们只会烧杀抢掠,将这座城毁于一旦。”

这话让黄公巢露出笑容:

“恩公觉得即墨大夫是什么,是端坐在即墨府中冠带飘飘的即墨仁吗,是他手下伏于案牍的那帮家臣吗,是这翡翠城中的万千平民吗?”

他摇摇头:“都不是,即墨大夫是七百里外那八千个武装到牙齿的武毅军,是握住他们的名爵,是极致的暴力,这才是即墨家五代菁华根本。”

“我不需要叛军听我的,他们残虐也好,贪婪也罢,只要即墨仁能死,一座城一城民何足惜。”

“等丹儿当上家主,自然会替他们申冤报仇,平定乱军后罪我杀我以祭亡魂,我绝无一句怨言。”

“恩公在牢里救我时,我向恩公许诺功名利禄恩公俱都不屑一顾。

如今巢已经把心肝在恩公面前剖出来让恩公看的明明白白,恩公也可以和巢直说想要什么了。

只要即墨家有的,巢有的,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绝不吝惜。”

江望也笑了:“我老家有个叫太子丹的贵族,很喜欢一个叫荆轲的武士。

荆轲喜欢听金子落水的声音,他就让仆人掷千金于河中。荆轲夸琴女的手白,他就砍下琴女的手用名贵的盒子装好送给他。

如果荆轲喜欢的是他自己的手,你说太子丹会不会砍下自己的手送给他?”

“我想是会的,因为只要恩公喜欢我也可以砍下自己的手送给恩公。”

“如果我说现在就要,你能砍下来吗?”

话音未落,黄公巢抽出佩剑,刷的一下就将左手手掌砍了下来。

“大人“远处检查兵器的守卫一下子全站了起来。进入战斗姿态。

即墨丹跑过来伸开双手用小小的身躯将黄公巢护在身后,瞪着刚刚想念母亲哭红的双眼:“不许你伤害我舅舅。”

黄公巢咬牙颤抖着挥手制止要过来的守卫们,止住血,捡起自己的手掌:

“巢现在没有可以盛装的名贵盒子,但我对恩公的感激尊重之心,绝不会比太子丹对荆轲少一分一毫。

恩公若是不喜欢巢的左手,我现在就可以把右手一并砍下,送给恩公。”

江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荆轲说自己要死了,得到如此的尊爱,即使是禽兽也会舍身相报吧。”

“你的心意我已经看到了,只要叛军来,我便会回去替你杀了即墨仁。”

听到此言,“跪下“黄公巢忍着痛,一脚将即墨丹踹倒在地:“磕头。”

即墨丹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照做给江望磕了九个响头。

“从今往后,江先生就是你的亚父,你要像敬爱我一样敬爱自己的亚父,要是我有不测,你要唯亚父之命是从,明白吗!”

即墨丹不情不愿,还是在舅舅严厉的目光下应道:“明白了”

又对江望奶声奶气叫了声:“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