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茵图从清早一直聊到正午时分,林克对茵图现在的计划也算是有了些许了解。
考虑到蓝狮学派虽然从学者之国脱离,也没有了学院的针对,但归根究底,蓝狮学派作为学派的能力还非常不足,想要从蓝狮学派发展成蓝狮学院必然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因此茵图并没有好高骛远,指望四五年时间就能完成振兴蓝狮学派传承,而是准备用一生去完成这个目标。
出于蓝狮学院完全没有任何根基和名气的现状,茵图现在的目标主要包含三方面。
首先是学院本身的环境,作为即将伴随蓝狮学院漫长时光的基地,蓝狮学院的驻地必须要尽量做到没有缺憾,所幸有来自学院的赔偿,可以让茵图毫无顾忌地铺开她的设想,将一切能够提升教学质量的器械和设计全都用上。
其次是学院的师资力量,目前学院中拥有教导资格的人,出了茵图自己之外,满打满算也就还有艾莉卡勉强够格。
从艾莉卡对观星者教室的设计中就可见一斑,虽然她的实力因为过去的懈怠而略显单薄,但论起对观星者途径的认识和设想,被瑟斯坦从小教育的艾莉卡绝对算得上理论上的巨人。教育绝大多数曜日阶级之下的观星者绝对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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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那就是学员。
不论学院建设的多么辉煌大气,没有学员就相当于没有一切,和金镶玉的棺椁没有任何不同。
以蓝狮学院现在的水准,别说招收多少天之骄子,就是想要招收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都略显困难。
茵图最后还是靠着弗尔西的帮助,联系了不少帝都中经营不善的孤儿院,最后以包吃住的条件招收了不少孤儿,后来还有一些较为穷困的家庭也听说了蓝狮学院招生的消息,陆陆续续也送来了不少孩子。
当然,这些孩子们的天赋基本上都可以称为不堪入目,作为古雷塔弗帝国的核心,帝都中的机会遍地都是,即便你是个乞丐,只要你的天赋足够优秀,军队就愿意收下你,不说能够大富大贵,吃饱穿暖还是相当轻松的。
不过怎么说呢,虽然论资质他们想要够上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准都很难,但是他们的服从性却是实打实的高,而且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你就能轻松收获他们心中的忠诚。
对于蓝狮学院来说,一批忠实可靠的学员,将会成为未来的蓝狮学派加速发展的中流砥柱,甚至比招收到一两个天赋特别优秀的学员更加重要。
林克也能从茵图的计划中感觉到坚定的决心,从欧克斯死去的那一刻,从罗门长老宣布学院承认错误并向蓝狮学派赔偿的那一刻,茵图终于可以放下心头对父母冤屈的挂念,安心地将所有精力投入到蓝狮学院的建设中去。
“对了,这是我通过你之前给我的手册整理出来的一些经验。”就在茵图谈论起准备如何建设全新的熔炉骑士教育体系的时候,林克猛地反应过来,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本拇指厚的牛皮硬壳手记。
“补充了很多关于熔炉骑士修炼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如果我的结论没有太大差错的话,以后熔炉骑士就算依然危险,但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需要抱着必死的觉悟去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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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茵图大喜过望,毕恭毕敬地从林克手中接过手记,仔细地翻看着每一页,渐渐沉迷在其中,时而凝神蹙眉陷入思考,时而恍然大悟眼神明亮。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林克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聊完了没。”弗尔西伸手就想要推开门往里走,林克微微摇了摇头顶住了门,回头对小白招招手,然后将房间留给了茵图,三人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你刚才不是说回去找你未婚妻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弗尔西晦气地摆了摆手,惆怅万分道:“没见着,倒是见到我祖父了。你不是和我说想要见见他吗?现在有空吗?”
“你这语气听起来怪怪的啊,”林克摸摸下巴,和小白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不安,“出什么事了?”
“帝国北部,靠近蛮骨国的方向,有一座小型的矿物城市被屠城了。”
“屠城?!”林克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没错,而且这还不是罪魁祸首唯一一次出手,”弗尔西把自己的嘴唇咬的惨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帝国北方已经损失惨重,人心惶惶,生怕被那些不死骑兵无情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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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弗尔西大哥你说的不死骑兵,难道是身上冒着黑乎乎的浓烟,总是喜欢嘶吼咆哮好像不会说话的怪物?”
弗尔西和林克的视线都集中在小白的身上,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白缩着脑袋,小声道:“之前艾莉卡姐姐提起来过,他们通过传送阵赶往学院的过程中,就碰上过这种奇怪的存在,他们当时也经过了帝国的北部。”
“小白,麻烦你去把艾莉卡找回来,弗尔西,你跟我找个地方先把事情说清楚。”
“不用这么麻烦,我祖父已经把所有关于不死骑兵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就在今天早上,屠城的噩耗让帝王震怒,责令群臣想办法解决,最后采纳了我祖父提出来的方案。
而你,就是这个方案的核心。”
“我突然觉得来到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错误。”
“说实话,”弗尔西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林克的肩膀,歉意在他的眼眶里动摇着,“别因为我们是朋友的原因,答应我祖父一切危险的提议。保护好你自己,关键时刻和我绝交也是可以的。”
“你觉得我是会因为一个朋友就同意无理要求的人?”林克翻了个白眼,耸肩将弗尔西的手掌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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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
弗尔西发自内心的困惑,从他认识林克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一次对林克失望过。
这也是他分外珍惜二人间友情的原因。
林克本能地就要反驳,可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当时暗八异样状态下对他说的话,脸色一凝,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良久之后,他抿着嘴苦笑摇头:“是啊,我居然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啪嗒。
燃烧殆尽的雪茄尾端,蓬松的灰烬悄然落下,在卡密伦手边的桌面上发出轻响。
漫长的寂静被这灰烬落下的声音打碎,呼吸声,心跳声,窗外树梢在风浪中挣扎的呻吟声,全都一股脑地从寂静的裂缝里钻进来。
卡密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在信封的角落轻轻一搓,纸张便赫然释放出橘红色的光茫,嘭的一声燃起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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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密伦就这么看着,就好像舞动的火苗是他重视的敌人,一刻都不肯放任对方逃离他的视线。
渐渐的,滚烫的空气已经将卡密伦提着信件的拇指微微扭曲,倒映在他眼中的火苗也飞速衰退,消失的最后一刻,信纸角落的最后一个字也化为灰烬。
那是一个仓皇且缭乱的字。
危。
卡密伦抬起头,年老的脊椎在他伸展身躯的面前发出痛苦的惨叫,可他却没有任何波动,静静地将燃去一半的雪茄递到嘴里,悠长而精致地吸了一口。
足足十几个呼吸后,雪茄的烟雾似乎在他体内转了几十个圈,最后带着体内积蓄的腐朽,慢吞吞地溢出来。
疲倦,从卡密伦的每一个毛孔中渗透而出,却遏制不住他心中敏锐的眼光和思绪。
静静合上的双眼,等待着闪电的降临。
“老爷,少爷回来了。还带着朋友。”
屋外传来的消息传入卡密伦的耳朵,青色的经络从他额角一闪而过,他坐直了身体,咳嗽一声对屋外嘱咐道:“带他们进来吧,然后把周围清理一下。我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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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侍从恭敬的答应,然后踩着猫咪一般的细腻脚步离开,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噪音。
两分钟之后,卡密伦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您好,卡密伦阁下。”林克礼貌的欠身问好,修长笔挺的身躯好像他从胎儿时期,就有能工巧匠用最精准的工具规划了他的。
仔细且谨慎,同时对外界有着极高的排斥。
这么冷漠的家伙,弗尔西怎么会和他交上朋友的?
而且他还特意用了阁下来称呼我,既表示他认可和弗尔西的关系将我当作长辈,同时又并不是非常亲近嘛。
难缠的小鬼。
简简单单扫视一眼的功夫,还没等林克站直身体,卡密伦就大致摸清楚了林克身上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