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就募地安静了一瞬，便响起了闺秀们的窃窃私语。

陶墨观察松珠郡主，见她眼睛明亮，神色好奇，猜她是真的简单好奇罢了，便也不恼，只道：“是的”。

松珠郡主便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神情看着她。

陶墨回想了一下自己关于这个郡主的记忆，对方并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她还是李凝时，对方才十一二岁的年龄，便懂得讨好圣人，换取喜欢的珠宝，如今自然不会发现不了她这边的尴尬，不过是仗着身份悬殊不在意罢了。

何岁的事情还没有这么快地宣扬出去，这些人或惊奇或鄙夷的目光照例还是由陶墨接收，便是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何岁是陶墨农家姐姐的身份的，也都因为有更加招眼的陶墨，而选择忽视何岁。

然而陶墨却不准备再帮何岁顶着这些恶意的眼光了，原书中由于有胸大无脑的女配做对比，故而即便女主出身农家，也不会轻易让人看低，可现在陶墨做的远比原主要好，何岁又没有女主的光环和能力，自然不可能复制女主的经历。

“你在乡下长大，那琴棋书画肯定一样都没学过咯！”松珠郡主惊讶道。

“琴棋确实不通，书画倒还懂些。”陶墨道。她这话不算假，她虽然每样东西都学过一些，但对弹琴确实没什么兴趣，下棋也没有天赋。

松珠郡主露出了然又不乏轻蔑的神情，她仍然对陶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同几位小姐妹一起，拉着陶墨问东问西，完全不管自己的问题会给对方多少难堪。

陶墨被问得心烦，便亲昵地拉过一边脸色变幻的何岁，对松珠郡主道：“郡主有所不知，外界只传被朱家找回来的是我一人，但其实我同我姐姐都是朱家的孩子，只是因为姐姐前些日子染了病，才没有公示身份。您只同我说话，姐姐都要不高兴了呢。”

陶墨这话算是给何岁的情况安排了个过得去的说法，何岁却不会单纯地以为陶墨是好心帮她，当下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这脸色却更印证了陶墨“姐姐不高兴了”的话，松珠郡主不是没有看出陶墨的小心思，但新奇好玩的心情占了上风，她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对方两人的心情，当下转移对象对着何岁询问了起来。

何岁的表现远不如陶墨圆融，反应也比陶墨有趣许多，松珠郡主同着几个小姐妹转眼便对陶墨失去了兴趣，围着何岁说笑起来。

陶墨见此，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退出了这个小圈子，朝着不远处一早就对她招手的欧明走去。

黎家也是世家，但到底不是勋贵，故而黎家的几个小姐妹虽有资格与松珠郡主处好关系，但因后者性子娇纵，也没有逢迎的兴趣。

黎珺自上次在黎家与陶墨闹了个不愉快，再见到陶墨便不如上次亲热，但也不至于冷脸，便礼貌地点了点头便算过去。

陶墨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她和欧明两人脱离出这些小团体，到花厅外面去。

“她们这些人真是无趣，都是小女孩罢了，讲个话还要拐三个弯！”欧明不满道。

陶墨便笑，他们光影空间的人同自己人交往时，说话多半直白，只要确定了非敌对关系，相互之间就可以十分亲密，轻易不设防，欧明第一次出来，自然不适应这里的说话方式。

“你慢慢地就能习惯了。”陶墨道，“确实是挺无趣的，但也不是每个人说话都这样。你这个身份原本都默默无闻，突然就冒出来了，旁人自然忌惮几分。”

欧明便再抱怨了几句，就转头聊起别的事情来。她们现在在别的时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聊光影和转生塔的东西，只聊些这里的家长里短，没什么有趣的内容，但因为身边的是故乡人，说话倒也比往日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