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你们收留,谁会将他当孩子看待?而且你们有时间待他慢慢长大,我却没有。我意欲倾囊相授,自然要抓紧才行。”
“你是要走?”玉珏开口问道。
“是的。”
“一天一百两,你还不满意?”
“自是满意,但是这样赚来的银子,却是很不踏实。”
“只有杀人才踏实?”
“你肯出这样大的价钱找我,背后的目的我不清楚,自然是如坐针毡。”脑海中偶尔出现的画面,更是令她几乎发狂,实在是需要杀人泄愤。
“教孩子们习剑,保护后宫安全,还能有什么目的?”
“你我都明白这只是借口,何必自欺欺人?”
玉珏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你准备再待多久?”
“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
“你若要离开,需提前知会。”
“那是当然。”
玉珏不再多话,起身便走。
他的步速很快,唯一凡和长安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快,也不敢多话,只得小心的紧跟着。
“参见陛下”在上书房门口又看到了如妃和茗妃。
“后宫无旨不得擅入,皇后没有告诉你们吗?”
茗妃见他面色不善,赶忙说:“臣妾不敢进入,是在这里等陛下。”
“有什么事?”
如妃跑到他身边挺着自己的肚子说:“今天去上香,大师说这个孩子不是凡物,应多吸收天地之灵气,出生后必定大有作为。我们经大师指点,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陛下理政辛苦,那个地方也正好可以让陛下散散心。”
“也好,待找一个天气好的日子,一起去看看吧。”
“大师算过了,五天后必天气极好。”
“是吗?”
如妃被看的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大师就是这样说的。”
“好吧,那就五日之后,你们去吧。”
待走远了些,茗妃悄声说:“你胡乱编造的理由,陛下居然信了,我怎么觉得这太容易了些,要不咱们别”
“容易还不好,这说明是老天眷顾,我必然能成事。你别啰嗦了,那个杀手已经同意了,如果不能照计划行事,他会杀了咱们的。”
茗妃心里一叹,当初真是不该贪富贵,与她同来齐伦。还不如在家乡安安稳稳做个不受宠的小姐,也比在这里丢了性命强。
“陛下”唯一凡在两个人离开后说道,“这其中只怕有蹊跷。”
长安禀道:“如妃出宫时,携带了一个很大的包袱。”
唯一凡劝道:“已经查明锦华堂少了一个粗使的丫鬟,无人知道她的去向,如妃想要陛下出宫,恐怕另有所图,还是小心为好。”
玉珏冷哼一声:“如此的迫不及待,朕倒是要看看她们能折腾出什么事来。长安,下旨五天后让后宫随行,传齐永昌见驾。”
长安也劝道:“陛下还是莫要以身犯险的好。”
“无妨的,林蝶衣觉得待的憋闷,总要给她找些事情才好。而且朕一直怀疑后宫内有人暗通图蒙却找不到人,也许这是个机会。”
唯一凡说:“启奏陛下,臣听闻林小姐在迦兰时时常出宫,宵小之徒抓了不少,不妨让她协助臣,也好有些事做。”
玉珏点了点头:“可以曹公公的那些绣品,还是毫无头绪?”
“是的。”
“朕看林蝶衣似乎有些兴趣,从明天开始,让她与你一同查吧。多给她派些事做,让她无暇再起离开之心。”
“是。”
依玉珏之言,第二天一大早,唯一凡便派人将林蝶衣请了过来。
“这些就是你提到的曹公公的那些绣品?”
“正是,绣娘已经查找多日,却是毫无结果,所以希望姑娘可以帮忙。”
林蝶衣翻了翻瘫在桌子上成堆的绣品:“我不懂刺绣,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本官想,绣娘是从针法技艺入手,既然曹公公的绣品着实不是什么精美的东西,也许就要抛开这些。因此便叫了侍卫来看,他们瞧了半天也是说不出什么。又找了宫女,可是她们与绣娘一样,只说花不像花、树不像树。本官认识的女子中,不懂刺绣的只有林姑娘。还请林姑娘不要觉得厌烦,帮着本官看看。”
“你是想让我以女人的眼光,看绣品里刺绣技巧以外的东西?”
“是的,曹公公的技巧不好,又是坚持要绣,本官实在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喜好而已,却又是没有任何头绪。”
林蝶衣随手拿起一块绣品,一旁的绣娘提醒说:“姑娘,你拿颠倒了。”
“这么一块布,你怎么能分出上下?”
绣娘指着绣布的一条边说:“这里是有记号的。”
“原来是这样,谢谢。”林蝶衣把绣品的顺序调正,“还真是看不出绣的是什么东西。这应该是房子吧?歪歪扭扭的,怎么还用了这么多不同颜色的绣线?”
“本官把每一块绣品都仔细看过,甚为头疼。”唯一凡指着绣品上一块不规则的图案,“这种颜色的绣线极为昂贵,为了讨曹公公的欢心,本官都是花重金从中土购买,他却不知珍惜,如此的胡乱用了上去。”
“确是乱七糟,反而是方才那样的方向更容易辨认。”林蝶衣又将绣品倒拿了过来,“我虽然是不会刺绣,但是身边有不少会的朋友,也是知道这种颜色的绣线难得,一拿起这块布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这个图案。正着看的时候不知为何物,可若是倒过来看,似乎像是一只动物的形状。”
“动物?”唯一凡拿过来细瞧,“这林姑娘请随本官来。”
将她带到大门外,指着大门两侧的石质神兽雕像说:“林姑娘,你看像不像这个?”
林蝶衣端详了一阵:“似乎就是这个,只是绣的不是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