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觉看着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整个人像是在严冬时节被泼一盆冷水,感到一阵阵心寒。
虽说自己之前都敢去挡刀,但那只是一时热血上头,外加强烈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管不顾之下才冲了上去。
可现在既已接受不能回去的事实,决定好好适应这里,那么小命还是要好好珍惜的。
刀风剑雨的生活不适合我,我还是更爱风花雪月的日子。
那要不要换条舒适躺平的路呢,不知道这个鬼地方的软饭好不好吃,自己要不要干脆找个富婆,就此提前过上退休的生活呢!
那个自己挡刀的殿下肯定是个富婆,还是很有权势的那种,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李觉轻佻地沉思中,竟把主意打到那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殿下身上,就是不知道她相貌如何。
这时李觉才发现,他对自己舍命保护的殿下的庐山真面目没有丝毫印象。
原主赵恪就是个江湖三流小门派的弟子,他的师傅为了搭上官府的权势,便挑选几个自己门派内武艺不错,同时不受自己待见的几位徒弟送给一位当权贵人当侍卫,后来没多久机缘巧合下,又成了那位权势更盛的殿下的侍卫。
虽说是她的侍卫,但跟随她的时间不长,是以多半没有获得她的信任,只能负责一些外围的保护工作。
不清楚她在卢国的真实身份,很少有机在她身边做事,少有几次看到她,也只是远远瞧见她轻纱遮面,帷帽飘摇的风姿,始终不知她的模样。
不过这次挡刀之后,可能会有与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在李觉看来,一个好的上位者必然是赏罚分明的,自己舍身救她一命,想必那位殿下不会悭吝一见的。
即使真的不见,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会得到改善,说不定会得到提拔,摆脱这种过河卒子的前景。
这样一想,他便没有继续躺平的意思,而是决定行动起来。
李觉闻了闻身上的白色里衣,除了淡淡汗味和药味,没有什么难闻的异味,这多亏含月那勤劳的小丫头。
下了床,他注意到案几上的一套黑底红边的干净外衫,心中更是一暖。
外衫似是右衽的,不怎么好穿,他笨拙地折腾良久才成功套上。
外衫旁躺着把装饰简单的连鞘窄刃长刀,李觉不由心喜,握住刀鞘提至眼前,缓缓抽出刀。
随着一声龙啸般地轻吟,雪亮反光的刀身呈现眼前,刀背敦厚,刀锋薄而划出一道冷酷弧线,透出杀伐之意,这是一把真正的见血利器。
这是原主佩刀,没有什么名字,一如它那朴素的外观。
李觉随手挥舞几下,刀刃破风发出咻咻之音,不想没有控制好力度,刀划过身畔的案几,将案几一角啪的一声削掉。
这就挺尴尬,看着损坏的案几,李觉半响无语,刚刚那种江湖豪侠仗剑行的感觉,瞬间破灭。
看来他虽继承原主的全部记忆,但对于刀法这种来不得一点马虎的精巧手段上,还是需要长久练习才能如臂挥使。
叹了口气,李觉推开房门,就在庭院中按照记忆中的刀法腾挪挥舞起来,啥时间整个院子充斥着一片刀光,破风的呼啸猎猎作响。
约莫半个时辰,李觉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收刀归鞘,伤口愈合没多久,别整的创口破裂。
“哎呀,公子,你怎么就起来啦!”
含月提着食盒走进院子,看见李觉站在屋前,不由惊呼出声。
她急匆匆走过来,放下食盒,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替李觉擦去脸上的汗水,撅着小嘴目光含怨看着李觉,“公子真是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明明伤未痊愈,怎的还练起刀了呢。”
由于两人距离很近,含月身上如兰的气息,小手柔软微热的触感,娇嗔责怪也分外动听的低语,这让他这个纯情少男怎么承受的住。
脸有些发热,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复杂微妙的情绪如浪潮一样冲击小心脏。
李觉沉醉在这种感觉中,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直勾勾看向眼前妙龄少女嫩白的脸蛋。
含月发现情况不对,一触到他的目光,白玉无瑕的脸商霎时浮现天边彩霞般娇艳的绯色,身子似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跳开来,梳着发髻的小脑袋微微垂下,目光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