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闷声轻笑,仿佛窥破了谢明曦平静外表下的那一丝无可言喻的羞恼:“这么多日没见了,我就是想多看你一眼罢了。”
“我就是奇怪,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谢明曦笑着啐了他一口:“花言巧语!”
这一笑,如漫野春花盛开。
盛鸿心花也随之开放,满心的喜悦自璀璨的眼眸中绽放:“明曦,你总算消气了。那一日,是我说话不慎。其实,我真得没有半分嫌你冷漠狠辣之意。”
谢明曦抿了抿嘴角,有些别扭地低语:“盛鸿,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其实,不过是几句口角而已。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好似再也不能受半分委屈。”
“说起来,这也都怪你。谁让你事事都顺着我让着我!害得我现在连半点委屈都受不得了。”
盛鸿:“……”
见过强词夺理的,没见过这般强词夺理的!
谢明曦瞪了过来:“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是对我说的话不服气?”
“服气!”盛鸿一本正经地应道:“心服口服,没有一处不服气!不信,你看我的眼,是不是写满了我服气三个字?”
谢明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谁还记得半个月前是为了什么事斗嘴怄气?
……
“廉夫子独自教导你,也是好事。”
嬉笑几句后,谢明曦说起了正事:“我和尹潇潇在一旁,廉夫子总是心有顾虑。廉家兵法是不传之秘,廉夫子愿意传授给你,你不可辜负廉夫子的一片苦心。”
盛鸿收敛笑意:“我知道。我也是这般打算的。还有大半年,我也要自书院结业,开始临朝听政了。我得趁着这段时间,勤奋苦学。”
此时多学一分,便多一分保命的本事能耐!
等一两年,他便能娶谢明曦过门,多的是时间相守。不必急在朝夕之间。
谢明曦见他肯听自己的,目中漾起笑意:“以后每隔半个月,我来见你一回。”
盛鸿虽有不舍,却点了点头。
然后,忍不住问道:“你今晚怎么忽然想开,愿意来见我?”
谢明曦本不想说,禁不住他追问,只得吐露实情:“师父催我来的。”
盛鸿一脸了然:“原来连山长都看不过眼你的口是心非了。”
谢明曦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她最擅遮掩心思。若不是因和他怄气心绪不宁,如何会被顾山长看出来?盛鸿一想及此,心尖都似被热流融化了一般。
“明曦,”盛鸿神色无比认真:“以后我再舍不得让你生半分闷气了。”
谢明曦看着盛鸿,轻声道:“你总这般让着我,只会惯得我脾气越来越大,但凡有半点不顺意,我都会动怒怄气。”
盛鸿挑眉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熠熠闪光:“我乐意。”
谢明曦眼角忽然有些发热。
只有遇到珍惜在意自己的人,才知道自己受不得半分委屈。
只有遇到愿意宠着自己的人,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这般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