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教室里排成了两个大长队，以及两个小长队。

陆水涛面前有一波，江文英旁边有一波，安德烈和艾琪儿有一小波。

“学习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江文英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长龙饱含期待的同学，脸上带着一抹苦笑。

继承了那个江文英的记忆，他因为独立的早，和其他人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现在也自然对这些同学没多少感情。

本来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却要用来去提升别人。

算了。

人也不能太斤斤计较。

本来是准备雕点棋子底板的，但陆老师授予的使命，不能不认真对待。

“那个...江同学，我，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心念间，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同学已站在他面前，声音很小的问道。

“当然了。”

江文英面带微笑的回道，“别那么紧张，温同学，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黑暗生物。”

“嗯嗯~”

看到他没有印象中的那么不好相与，温可可眼睛一亮，却还是声音很小的问道：“江同学，能劳烦你给我演示一遍标准的雕刻流程吗？”

温可可平时学习非常勤奋，别的课目都很不错，但唯独雕工课，可以称的上是一塌糊涂。

但这绝对不是她偷懒或是不努力的问题。

“雕刻流程就那么几步，课上已经讲过很多次了，你平时那么认真，不可能不了解的。”

江文英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直接演示，而是转而说道：“问题应该不在那，你来雕个棋子给我看看。”

“哦...”

温可可答应着，拿起桌上的锉刀和原木，开始雕起“持剑士兵”。

按照课堂教的。

先是身体轮廓，然后是人脸，以及细节。

温可可雕的人体没什么大概的毛病，但一旦到了人脸那，江文英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根源。

“停。”

江文英叫她停下目前的动作，“可可，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什么？”温可可表情十分呆萌，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讲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臂一直在抖啊。”

江文英拿起一个棋子，演示道：“人脸的这个部分，所需要刻出的线条最短，是最需要稳定的地方，一旦有任何微小的差错出现，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小可，你平时雕出来的棋子是不是都鼻歪眼斜的？”

“是，是这样...”温可可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那就对了，问题就出在这。”

判断完症状，江文英又给出了解决办法：“你平时一定是手臂发力，但女孩子的臂上肌肉群天上要比男性要少一些，所以一个力稍微没用好，就很有可能出现手抖的问题，这是人本能出现的生理反应，所以你没有意识到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江文英将身体放后，将手臂紧紧的抵在桌子上，“用我这个姿势，注意身体前倾，让胳膊顶在桌沿上，稍稍用力。你来试一下？”

温可可当然照做。

等了几分钟，用上这个姿势雕刻，她雕出的人脸不说栩栩如生，起码有个人样了。

“啊！”

温可可惊喜的叫了一声，又将棋子举起，兴奋的确认了半天，这才看出来，自己终于不会雕出丑八怪来了。

她从座椅上起身，面目兴奋的致谢道：“谢谢你，江同学。”。

“不用客气。”江文英的微笑依旧。

曾经学雕刻的时候，手抖是一种频繁发生的症状，不仅限于女性。

因为那个时代的人们举手机，或者打键盘，胳膊长时间一个姿势，会有一些轻微的炎症。

而带着这种暗疾，或者胳膊用力的方式不对，手就会不自觉的发抖，严重影响雕刻。

而雕刻老师给出的方法，自然就是江文英刚才的建议，换个稳定一点的姿势。

“江哥，我这棋子战术怎么也玩不明白，您给指点一下呗。”

温可可刚走，江文英前面又坐下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学生，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只用这么短时间，就让她直接开悟了，不愧是多科满贯的大学霸。

这让他带上了十二分的尊重，就如同面对老师本人一般。

“法布林，军事课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记住两个点。”

江文英竖起两个手指，给出了自己的理解：“第一，无论什么战术，本质的目的只有一个——尽量保持你的棋子单位能够以多打少。第二，有得必有失，一定要学会取舍，必要的时刻牺牲少部分而顾全大局，这很重要。”

“我具体给你举两个例子...”

听着他的讲述，法布林的表情不断变幻，非常精彩，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