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休息一会就继续殴打云瑾,打累了,休息之后再打,打的云瑾都明显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一点个人恩怨存在的意思。
李治的力气不大,加上这些年来他的身体衰败的厉害,打人,尤其是打云瑾这种皮糙肉厚还穿着软甲的,自然没啥效力。
为了不至于让李治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打女婿,活活把自己累死的皇帝,云瑾在匆匆赶来的百骑司大都督瑞春的眼色下,大叫一声就晕厥过去了。
大宦官和春过来试探一下云瑾的鼻息,就对皇帝道:“晕过去了。”
百骑司大都督瑞春也连忙求情道:“错不在驸马,陛下不宜苛责。”
气喘吁吁的李治挥手道:“送去太医处医治。”
于是,昏厥过去的云瑾就被宦官们抬着去了太医处。
听到自己的皇帝父亲在没完没了的殴打云瑾,太子李弘就急匆匆的跑来了,见到皇帝二话不说就跪地为云瑾求情。
喘均匀了气息的李治喝口茶水道:“云初当初是怎么殴打你的,朕今天就怎么殴打云瑾。”
听皇帝父亲这样说,李弘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来的时候他还以为父亲在为太平的事情生气,才殴打云瑾的,来到这里才明白,父亲是在心疼自己被师傅打的太惨……
“师傅殴打孩儿起因是孩儿有错。”
“这一次朕殴打云瑾,起因是云初有错。”
李弘没有继续辩解,他知道,这是来自父亲的爱意,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安心接受便是。
“朕已经传了旨意,染指火炮者死,但是,你是不一样的,太子六率中必须装备火炮这个东西,朕给你留了六门火炮,在万年县,回长安的时候记得带走。”
李弘道:“母后那里……”
李治冷笑一声道:“她若是再敢纠缠火炮的事情,朕就把太平赐给云初。”
李弘连忙道:“万万不可。”
李治道:“她既然舍得将自己的闺女剥光送到其他男子的澡堂里,朕把太平赏赐给云初有何不可,至少,朕还能保证太平在云氏可以活得快活。”
李弘摇头道:“这样做对太平不好。”
李治叹息一声道:“很多年前,朕已经不求事事顺遂了,更不求事事都有一个上等的结果,求上而得一个中下的结果,朕就心满意足。
你去吧,去看看云瑾,他今日可能伤的很重,说到底,还是朕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的缘故,只能拿自己亲近的人来泄愤。”
对于李治表现出来的软弱一面,李弘也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自己的父亲如今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皇帝,别看他现在一声令下,就能让无数人家破人亡,这种强硬恰恰表示他现在非常的软弱。
杀人,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永远都是最后的选择项,毕竟,政治这个东西协商要远比杀人来的重要,能在一百个人一千个想法的环境里协商成功,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的皇帝,才是真正强大的皇帝,不是谁杀人多,谁就是最强大的皇帝。
云瑾今天被皇帝殴打的很是凄惨,李弘到云瑾居所的时候,发现,李思正在给云瑾喂枇杷吃。
这些橙黄色的大枇杷来自于白帝城,据说那里的枇杷树喝饱了汉烈帝刘备眼泪的缘故,因此长得格外的大,又因为刘备眼泪中有盐,盐糖混合之后,只会让甜味更加的明显,所以,白帝城的枇杷就比其余地方的批吧都要好吃。
云瑾见李弘来了,就咳嗽一声道:“被陛下一顿殴打伤到了肺,所以就吃点枇杷润润肺。”
李弘拉起自己的袍子,露出还有些发青的胳膊道:“我才是那个需要滋补的。”
说罢,就拿起()
盘子里的枇杷吃了起来。
李思没好气的道:“你也不劝劝父皇,把我夫君打成这个样子。”
李弘吐出一颗硕大的枇杷核道:“父皇应该让我帮着下手的,这样就不会累坏身子,也不会打不成要达成的目的。
再者,师傅殴打我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也在袖手旁观。”
云瑾见自己的姑丈兼大舅哥啥都看的很清楚,也就不装了,从床上坐起来道:“皇后还在九成宫外扎营安寨呢,陛下这样不见皇后,我很担心时间长了会让皇后产生误判,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李弘道:“说起来父皇好像有些害怕见母后。”
云瑾闻言皱眉道:“害怕?这从何说起?”
李弘叹息一声道:“就是这个意思,父皇似乎对母后有着很强的愧疚感,父皇知晓不能放纵母后,可是呢,每约束,打击母后一次,回头就会给母后更多的补偿,同时,母后也会变得更加强势。
虽然不知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我就是感觉,父皇害怕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