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谬赞,不过是微臣份内事罢了。”身穿一品仙鹤紫金官服的儒生拱手一笑,要知道,当今世道,特别是新皇李玉泉登基之后,新皇身前的红人无非就只有当朝首辅张奕龄。
张奕龄祖籍是青州人士,年龄上来说是跟新皇李玉泉相差不多,张奕龄出身贫寒,寒窗苦读十余年,省吃俭用之下才凑齐了进京赶考的路费,可这一趟进京赶考取得的成绩却不怎么理想,不过只是补授了一顶九品官衔的小官罢了。
选择分入国子监做了一名抄录先生,也是苍天有眼,一手好字引得国子监中某位大人物的青睐并收为弟子,之后便在国子监中摸爬滚打了整整十年,也不过是停留在六品的国子助教,期间到是跟当初的太子,现今的一国之君的李玉泉有过几次交集,并且观感不错。
一直到张奕龄在国子监中的那位老师老死之前,在先皇前推举两位门人顶替自己国子监大小祭酒的位置,而张奕龄则是被继续雪藏在国子监之中五年,后才被新皇李玉泉五年之内官阶连升三次,从六品国子助教到四品黄门郎,再到二品吏部尚书,最后是现如今的当朝首辅,文官之首。
虽说关于张奕龄在仕途上的高歌猛进引来满朝文武百官的不满,甚至在张奕龄初一上任首辅一职时,弹劾的奏章更是如雪片一般扑来,可对于这些弹劾奏章,李玉泉视而不见,依旧是直接赋予张奕龄各项权利,甚至可以先斩后奏,这才让那些弹劾的奏章少了许多,而事实也证实李玉泉的眼光和决策没错,张奕龄上任第二年,实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巩固皇权之下,后又举荐数位文采韬略之辈入朝为官,也算是彻底在朝中站稳脚跟,没有辜负李玉泉的大力栽培,信任。
“不过相比较于朝中之事,更让朕头疼的还是朝外的琐碎之事啊。”李玉泉深深叹了口气,先皇留给他的不光是这么一个权力大过天的位置,还有一个不管谁接手都会头疼半辈子的烂摊子。
“圣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奕龄开口问道,李玉泉眼神示意站在身侧的宦官先离开。
“奕龄当讲无妨。”待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李玉泉才开口让张奕龄继续说。
“臣觉得,目前南楚天下相对较为安稳,大力整顿江湖势力这件事上,并不说是迫在眉睫之事,相比较于江湖势力,圣上所要防备的应当是北辽。”
李玉泉闻言只是陷入了沉思,这些时日,的确是将重心搁置在江湖与庙堂的关系之上,朝中之事,几乎都是由张奕龄在打理,现在想来,江湖与庙堂的关系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正的,而且,反观北辽那边,似乎最近的小动作也越来频繁起来,这也让他颇为头疼。
“就边境整体实力来说,南线有赵苏将军的六十万兵马铁骑打造的防线,西线冯冠奇的五十万铁骑,北辽就算是想啃,也需要花费力气,只是朕担心的,是紫恒天的态度。”李玉泉每提起这座天下江湖魁首的门派都倍感心累。
紫恒天所处位置对于近年来频繁交战的北辽和南楚都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紫恒天所处的位置刚好就是两朝相交之地,也就是说,不管是南楚还是北辽,只要能占据紫恒天这么一座宝地,就相当于占据了几分主动权,而且现如今紫恒天与南楚朝堂的关系极其恶劣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也使得北辽那边经常派遣碟子潜入紫恒天,试图说服紫恒天倒戈北辽。
张奕龄闻言也不再多说,这些掺和到皇帝想法的事,不是他一介臣子说掺和就掺和的,所谓帝心难测,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张奕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了,见李玉泉紧锁眉头,张奕龄也起身告退。
张奕龄告退离去后,一直在外面的年长太监走了进来,看着皇帝眉头紧皱,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站在皇帝身侧,良久之后,李玉泉才重重叹了口气。
“紫恒天那边,怎么样了。”李玉泉翻阅着桌面上呈上来的几本奏折,开口询问道。
“启禀皇上,紫恒天自从上次青衣客的人去了一趟之后,便一直处于封山不迎客的状态,那些暗地里派过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一个都没回来,应该都死在紫恒天了。”年长太监开口回应,李玉泉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紫恒天,唉,传朕旨意,派洪冠年发兵紫恒天,只困不攻,不得让任何人进入紫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