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和颜路瞬间凝重。
不承认是大秦的臣民?
他们万万不敢。
不管他们修为再高,圣贤庄在临淄郡的势力再大,都没用。
因为这里是咸阳,是大秦的朝堂!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所以一时间看着那位年轻的大秦公子,他二人的确很难应对。
河图也不着急。
他确实不知道这两个人这趟前来的真正来意。
但不重要了。
他们既然敢来。
也给了他理由。
那他当然会把他们留在咸阳。
尽管现在还没想好,把他们留下来有什么用,但好歹是圣贤庄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留下来总不会有错。
……
大殿里便因此陷入短暂的僵持。
伏念和颜路都没话说。
但没想到,朝堂竟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淳于越。
他忽然出列,面向河图,他冷笑道:“公子未免也太霸道了。”
“伏念山主这趟来是想为我大秦效力。”
“但圣贤庄数千学子,各种大事琐事,不计其数。”
“他总得回去安排妥当?”
“我大秦素来礼贤下士,岂能如此待人?”
他句句在理,理直气壮。
但河图根本懒得理他。
虽然这个淳于越对扶苏也有启蒙之恩,但他什么身份?
他有什么资格让他给他解释?
河图只是平静的望着嬴政。
如果说这大殿里,有人能阻止他留下伏念和颜路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嬴政。
但嬴政会不会支持他,他心里也没底。
这个时期,终究还没发生焚书坑儒的事件。
嬴政对儒家的态度,也没那么偏激。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扶苏学儒了。
可嬴政始终沉默。
没有人知道他在等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扶苏终于不可能保持沉默了。
伏念和颜路都是他带来的人。
倘若今日就这样被河图强行扣下来,不提面子问题,他在朝堂的威信,必受打击。
他前一步,微微一笑。
“你刚从山下来。”
“就应该知道,这些年,避世不出的名家大儒,数不胜数。”
“远的不说,就说终南山的商山四皓。”
“父皇不也请了几次?”
“可他们仍然不出世。”
“你能说所有避世不出的名家,都不是我大秦臣民?”
“所以啊,要宽仁待人。”
“伏念山主既然想在临淄郡为我大秦教化万民,又有何不可?”
河图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不愿介入朝堂的根本原因。
朝堂充满了妥协,利益,谈判,纷争,简直让人烦不胜烦。
远不如江湖打打杀杀来的爽利。
可没办法。
江湖有江湖的规则。
朝堂有朝堂的规则。
现如今的他,连超越规则都不能做到,又何况是改变规则,甚至制定规则?
他只能先遵循规则。
然后等他强大,强大到足以改变规则,再介入朝堂。
……
他还是不说话,还是望着嬴政。
嬴政当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他哑然失笑。
“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