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林的话,句句诛心,直指陆广山法统根本,可谓狠辣至极。
“你今日来此,莫非是想打架不成?”陆广山寒声道。
“哈哈哈,来者是客,你就这么待客?你不要忘了,这可是你求本相来的。”孟希林有些得意的道。
“直说了吧,你今日意欲何为?”陆广山冷声问道。
“郎中令,宣旨!”
孟希林话音一落,七辆战车之中,一名身着锦衣龙鱼袍,头戴冠冕的中年男子,大步踏出。
“寒山上下,接旨!”
“大陈龙兴七十二年,新历六千三百六十年二月!
朕奉上命,君临九州,仁义之名,远播海内外日月照耀之地。
朕即位之初,矢志光复失地,以全百姓顾盼王师之心,此志,天地为证,人神共鉴。
尔寒山一派,窃据卢州,已有千年,我大陈军民,无不愤慨。
今天下安乐,军容正盛,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朕劝尔等,尽早归降,否则吊民伐罪,必贻后至之诛!”
“陆广山,你可听清楚了?我大陈皇帝旨意已至,尔等归顺朝廷,仍不失封侯之位,明日正午过后,不降者,一律杀无赦!”
此一番话,郭宗浩听得大汗淋漓,毛骨悚然,只见他神情苍白,浑身发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寒山至始祖以来,便世居于此,此地本就是宗门所有,这是陈国孝文皇帝所赠,如何成了‘窃据’?”
杜荣听得也是震撼不已,关于陈国朝堂与寒山派的关系,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互不统属,错综复杂。
在此之前的一个多月里,只听到有结盟传言,想不到如今竟是要兵戈相见,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新历五千一百六十八年,陈孝文皇帝谓我创派始祖——寒山老祖曰:‘此地便归你所有,他日开宗立派,朕必亲临祝贺!’此事,明文载于你陈国国史之中,如今却要不认了吗?”
陆广山声音极尽悲愤。
蛟龙鸾车处,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出,看不清相貌,想必便是孟希林本人了。
“孝文皇帝自是口含天宪,先帝明言是赠予寒山老祖,老祖坐化之后,寒山派所据土地自当归还朝廷,你派平白占据千年之久,已是我陈国历代先皇格外开恩,如今大争之世,寸土必较,我圣明烛照天子,自即位以来,夙兴夜寐,日夜孜孜以求图治,如今海内承平,独缺卢州,尔等若贪婪眷恋,不知悔改,那便由本相,代吾皇讨来!”
孟希林一番宣言尽显霸气。
“唉~”
“我师坐化寒山千一百年,孝文皇帝也驾崩近千年,多少往事已越。”
一道叹息,饱经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