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成心里一惊,面上不自然的笑着说道。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我就是您的成儿啊!您不要吓唬成儿啊!!!”
庐陵长公主点了点头,摸着乔成的脸。
“嗯,是我儿,是我的儿!!!”
乔成赶紧扶着母亲坐好。
“母亲,我是您的成儿,永远都是。
我给您熬的宅中汤您一定要坚持喝,成儿保证您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庐陵长公主倚靠在卧榻旁边墙上,欣慰的看着乔成。
乔成努力的让自己做出孩童的样子,以求母亲的欢笑。
庐陵长公主目光越过乔成,看向窗外,看向北方,仿佛要看透云层,看向遥远的突厥。
。
。
乔成看着眼前的庐陵长公主。
落日的余晖下,天边挂满了红色的晚霞,映衬着她的脸庞也是红彤彤的,微风徐徐的从窗棂吹了进来,她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乔成赶紧拿起皮裘为母亲盖在身上。
庐陵长公主转过头对着他开心的笑了笑,不由分说的将他搂在了怀里。
乔成感受着面前的柔软,有些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说话。
庐陵长公主一边无意识的抚摸着乔成的头发,一边望着窗外,她的思绪又飘到遥远的北方去了。
乔成感受着母亲的抚摸,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毕竟早上起的太早了。
……
……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成每天都会早早起来为母亲熬制宅中汤,然后再去崇文馆进学。
这几天陪他去进学的另外的护卫,孙宝跟鸿五去同州了。
皇上要少爷练兵,那当然要找同州的府兵了,毕竟是老爷多年的下属了,而且听鸿五的意思,只要是进了少爷的这个一百人的东宫卫,将来指定会出人头地的。
乔成坐在书案前,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夫子,夫子是李纲,今年都已经82岁的高龄了,本来都已经隐退了,让李二又请出来教授李承乾,学生只有他们两个人。
夫子是河北人,说话有口音,加上岁数大了,口齿不是很清楚,所以乔成经常是听了上句听不到下句。
乔成跟李承乾大眼瞪小眼。
“你听得懂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
“那你还表现得一副听懂的样子?”
这时只见李承乾迅速的坐直了身子,如果再把两只手平放在书案上的话,那就是一枚活脱脱的新世纪小学生的标准坐姿啊。
“喂!不会吧?这么夸张?”
乔成被他的突然动作吓了一跳,这时看到李承乾冲着他挤眉弄眼,嘴角一直往身后撇。
乔成瞬间明白了,身后是有人了,可以自由进出东宫的人没有几个,他机械般的转过了身子,拿起案上的《孝经》大声的朗读了起来。
“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
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臭小子,李师座下你也敢编排,是不是找打?”
正在读着,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无奈的放下书,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李二的斥责。
“坐下,进学时,休要罔顾其他!!”
李二躬身行礼,慢慢的退到了后面,不再说话了。
李纲夫子绝对的牛P啊,敢于直接怼李二的人,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乔成的偶像了。
乔成跟李承乾又开始了新的诵读,其中有不明白的,夫子又给他们讲解一番。
李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相反在后面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待到李纲授课完毕,乔成跟李承乾一人一边搀扶着他,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崇文馆外面的客厅。
李二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并没有因为李纲走得慢而有所不耐烦。
“李师最近身体可好?”
李纲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对着李二点了点头。
“好,都好,安仁才能有限,却居高位,汝欠妥!”
李二垂手站在夫子的旁边,虚心听教。
“安仁虽缺乏果敢,但胜在稳妥,朕因此而用之。”
李纲点了点头。
“此子,就稳妥亦使吾放心。”
说完伸手示意李二坐下,李二称谢以后坐了下来。
“李师观此子如何?”
乔成看到李二又把手指向了自己,不由得心中又嘀咕了起来。
李纲抬眼看了看乔成,无声的笑了起来,下巴高高地翘起,因为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深的盯着乔成。
“此子可教!!”
李二听到李纲的话,脸上高兴地绽放出了笑容。
如果说李二除了自己的孩子以外,最关心的是谁家的子孙,那么毫无疑问,是庐陵长公主家的,这跟早年间的经历有关。
“李师,我记得安仁有一个姑娘对吧?不知年岁几何?可许了人家?”
李纲听到李二的话,眼睛在李承乾跟乔成两人身上转了转,
“未曾,安仁女名唤冰玉,年下8岁。”
李二笑着又指向了乔成,对李纲说到。
“李师觉得朕这个外甥如何?”
“才思敏捷,聪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