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继续说道:“二十多年以前曾经有个神偷,江湖人称“梁盗长”的梁不空,凭着一身也不知师承何门何派独门绝技,遍“访”武林各大名门,其实武林中人,并无多少金银财宝,他在这些高手如云的门派之间来去自如,且从未失手,并非图财,仅仅是为了炫技。就在惊鸟案案发的三个月之前,梁不空夜探蜀中名门剑蜃楼,竟窃走了掌门邢云月的配剑剑蜃楼开阁九剑之一“消颜”。要知道这位邢掌门是当世武林之中,功力排在前三的高手,位列五尊四系之一,梁不空得手之后,剑蜃楼尽出门下弟子在江湖上追缉梁不空,但江湖中人也因此佩服梁不空这般独步武林的盗门绝技。”
薛凤戚点点头说道:“属下也听说过此人,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梁不空再也未在江湖上露面过,也没有再犯下任何案子。”
“凤栉宫被人纵火的那个晚上,天家的御书房丢了几部藏书,都是极其珍贵的存世孤本,经事后查证,确认了就是梁不空的手法。但因为当晚凤栉宫起火和后来的惊鸟案风波,这件事就被当成一件小事,宫中宿卫就没有上报内府监,只在巡班记录里记了一笔,没多久就被人遗忘了。那是梁不空最后一次作案,那晚过后,此人就消失了。”
“那一晚他在凤栉宫!”
“没错,所以我大胆猜测,梁不空是唯一目睹在凤栉宫纵火的真凶,他的消失要么是被灭口了,要么就是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说到这里,端木岚拿出那枚凤后的印章,一边端详一边说道:“现在我知道答案了”
薛凤戚也恍然大悟:“他还活着!”
秋雨沥沥,夜凉如水,皇城内外,唯有静寂。
一只娇雀趁夜觅食,停落在一处宫殿之上,三蹦两跃地在瓦砾之间搜寻草籽。
忽有一队禁军沿着宫墙巡视而来,踏步声惊扰了娇雀,娇雀闻声而起,扑闪的翅膀却不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阵铃声脆响,引得数支弩箭袭来,可怜那娇雀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鸣叫,便被其中一支箭穿心而过,坠到地上。那队禁军上前仔细探查,确认无其他异样才收起手弩,继续前往别处巡视。
踏步声渐行渐远,一直伏在屋顶的梁不空才慢慢撑起了半个身子,刚才那娇雀就在屋顶觅食竟然都没有发现附近藏着个活人,可见此人藏踪匿行的手段着实不一般。只见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房檐,这才发现一条细如发丝的绊线,原来刚才那只娇雀就是触碰到这条无法察觉的绊线,牵动了悬在丝线两端的摇铃,才被警觉的禁军射杀。
好险啊!梁不空此时脊背上已渗出一片冷汗
今晚梁不空在这上京城中的酒馆自己给自己灌了两壶竹叶青,心血来潮想要挑战这皇宫的守卫,试试自己能否从戒备森严的天家眼皮子底下拔一根老虎毛,于是借酒壮胆,真的就潜了进来,没成想被雨一淋,酒醒了大半,这才想到这皇宫不但机关密布,防卫森严,万一被发现,可不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而是人人喊杀。禁军可不管你是飞贼还是大盗,擅闯天家禁地,一律杀无赦,刚才那只娇雀就是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