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批评国人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甚至说这是人性本恶的动物本能。难道自己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是自己曾经推崇的高尚情操吗?看到别人有困难,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的事情,自己没有少做过的,可是又有多少次自己的车子被这样伤害过并且找到人家人家就是连理不理坚决不承认呢?所以,自己也就学会了“逃逸”了。
天气不错。何不去后山溜达溜达,躲避这乌七八糟的环境一下。于是,走在路边的绿荫下,扫码进入。那个保安煞有介事地用扫描仪扫了一下我的身体,确认没有烟火吗?同时跟我自我解嘲似的说前边那个妇女,没有手机咱不能不叫人家进去不是吗?有没有了以前的登记的本子。我说,抓大放小,自己省心别人方便,象那叼着烟卷的一定要替他保管一会儿烟火,其他的可以发送一些。
本来到五月底的防火期延长十天,所以仍然不能登顶。全域旅游,所有山头半年不能上去,还有旅游的意义吗?沿着山腰修的石头面公路连边,刚安装几年的太阳能、风能路灯被推到了,要换成带电的,于是挖沟,铺线缆,好大的工程。能进入人的地方,都用铁网围挡起来,一个小路口设了铁门上了锁,有些路段人就走在了两侧都是铁围挡的两米宽的路上,就像仙山的某些景区的一些路段一样,美感和舒适度大大降低,一旦起火,一些小动物都难逃火海。
不多的游人都是些看来六十多岁退休了的,而我的穿戴似乎和他们格格不入。难道说我就这样提前进入了养老等死的年纪了吗?可是,我再去拖着病体从事那些毫无意义和兴趣,偶尔得到三把韭菜两把葱的小利益的工作,还有必要吗?算了吧,还是动脑子想想,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工作,写点儿什么有意义的文章的好。
遇到山头公园管理者刘长河,他曾经是我的老同事,小老弟,虽然现在职位比我高,但是,对我还是很尊敬的,一直还称呼我多年前的那个职位,主任。“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啊,有什么意见跟我们提一提,我们不胜感激。”他客气的跟我没话找话。“长河啊,”我直呼其名,“你觉得有些东西是你我能够扭转的吗?咱都在景区工作过,景区十六字方针应该是很科学的应该严格遵守的,景区的规划和绿化得两大忌我们都很清楚,一是绿化园林化,二是规划公园化,可是呢?你的蔷薇月季都中种到了山顶,仙山景区的日本樱花布满了公园小路样的明霞古道,这个山头种植了太多的黄金柳,难说是哪个领导亲戚的苗圃就这个品种多的缘故。比如说,咱漫山遍野的日本黑松,这本来就是外来物种,其规模种植后的弊端如松线虫病、枯死病等都是我们应该早就想得到的,并且一场山火,黑松不但助燃,而且过火就死,而其他很多本土树种却很多能够再发新芽,比如构树、杜鹃等灌木乔木。咱们都是科班出身,都很明白,可是咱能改变领导的思路和决策吗?咱只能执行。就像旁边的这个丝路湖,前任书记起了这名字,大家一致叫好,如今他双规了,有人就提议和死路一条的死路谐音,如今凿平了,不知道下一步起个什么名字。”
“是啊,是啊,如今那是干工作,都在干利益,都在当演员。”他不无感慨地附和我。然后,我们就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