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太多了。”奥月看了几眼后,就不再看他们了:“全世界太多的城市是这样子了,好歹他们现在还活着,比死了的人强多了。”
“我记得咱们刚走的时候,你看到有人类受伤都会很难过。”
“因为当时的我想要帮忙做些什么。”奥月低下了头:“但是我没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只会去照顾自己能帮助的人。其他人虽然很可怜,但是我无能为力。”
“你还难过吗?”
“很难过。”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奥月的表情变都不变,但是娜莎注意到了她未婚夫语气里那股深深的悲哀:“但是我无能为力。”
奥月连续说了两次我无能为力,他其实很想去帮忙,如果能带着他们离开这里奥月一定会这么干。
但是他没办法,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离开。自然也没办法带着他们离开。
奥月拉着娜莎走过了一个街道后,找了一个还算是整洁的长椅坐下后,继续研究地图。
娜莎坐在奥月旁边无聊的踢着腿,研究路线这样的活一般都是交给奥月来做。这种时候她都会很乖巧的坐在奥月旁边,不会乱跑,绝对不会出现奥月一抬头她就不见了的情况。
娜莎瞟了一眼地图,不死族的位置虽然离这里不近,但是自己家的位置干干净净的,什么额外标注都没有。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或许真的像奥月说的那样,她父亲现在很安全。之所以那个道具坏掉了,可能只是刻那个法阵的石板裂了个缝。
如此想来的话,自己完全被必要着急。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旁边有人问道。
奥月扭头看过去,是一个很标准的精灵。他坐在他们旁边,两米长的枪就横在椅子上。赤裸着上身,因为有一道巨大的伤口,这样换药比较方便。
“逃难的时候难免会经过人类的领地。”奥月把面具抬起来,给他看自己的脸,仅挡住头上的花纹。
“也对。”那个家伙看起来只是搭个话,他不想奥月那样有人陪着,估计也是闲极无聊:“很快人类的军队就会进攻这里。”
“这里的传送法阵还能用吗?”
“每天都处于过载的状态,会魔法的,还有和女人和孩子优先离开。”搭话的家伙向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想要靠着那个离开是不可能的,打消这个念头吧。”
“那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其他的离开方法吗?”娜莎用卖萌的声音说,一般来说问陌生人问题的时候娜莎总是会装成一个受难的无辜少女。
“我刚才说用不能用传送法阵离开仅针对这位,你现在提交申请的话,应该三天后就能走。”这位瞥了一样娜莎后说。
娜莎耸了耸肩,然后靠在椅子上。
“这位是你什么人?要跟他一起死吗?”那家伙吹了个口哨:“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看在我离死不远的份上。”
“这是我丈夫。”娜莎不等奥月说话就回答,然后给他看了看自己戴在左手上的戒指。
“感人的爱情。”他看了一眼后笑着说:“戴在中指上?还没结婚吗?”
“等安定下来以后”奥月代替娜莎解释说。
“别等了,没机会的。”那家伙甚至没等奥月说完就打断了:“我给你个建议,这个城市还保留了一个长着花的地方,现在带着她去向着先祖祷告吧。然后让她用传送法阵离开,自己死在这里。你看了地图,如果你们想要一起走,除非能杀过去,不然就别想了。”
然后他扛着枪就起身了:“这种时候别让女孩等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愿伟大的先祖赐予你们小两口好运!我这该死的烂命现在要去看看哪里有医生,该死的,这太阳晒得我伤口发炎了!真是疼啊”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离开,甚至都没像奥月做自我介绍。估计是前线退下来的士兵把,看他枪上的血还没擦。
“你还有红瓶吗?”奥月小声问娜莎,红瓶是用吸血鬼的血兑水后的药剂,疗伤的效果极好。
这家伙没说谎,他的伤很严重。战场上人类会把武器插进马粪里再拔出来使用,基本上伤到后没有好的药物肯定会发炎。这家伙活不过三天了,看起来他并不清醒,这个时候只有娜莎能救这可怜的家伙。
“不要,我讨厌别人喝我的血。”娜莎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奥月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少喝过娜莎的血:“那我喝”
“你是例外。”娜莎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说:“还有那只麦斯养的狼。除了你,我就给那个大狗狗喝过。”
奥月无奈的耸耸肩,虽然把他和狗比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是仔细回忆一下,娜莎还真没给过其他人喝过用自己血做的药剂。
“去看看吗?”
“看什么?”
“那家伙说这里还保留了一片有花的地方。”娜莎说:“我想去看看。”
“离开的办法呢?”
“那种东西反震现在也不会有头绪。”娜莎从椅子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而且我也很想看看精灵族的花,我就小时候来看过。现在我想去看看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