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道士并不住在城外的破道观里,那夜他为什么带那妇人去破道观呢!盖因为他在墙根的住所实在是比那道观差太多了。道观只是破旧,而他住的地方是沿着墙根一排用木头茅草搭起的棚子。住满了各式各样生活不易的人,混浊的脏水不仅是在这一排棚子前流淌更有的是直接穿越了住处。鸡鸭的粪便混合着人的,那味道确实让人没有上床的欲望。
而此时无处可去的独孤谦只好跟着道士住在这儿。“凌松子,你给我过来。”独孤谦推开了破木门喊道。
“怎么啦,怎么啦。”那叫凌松子的道士一边往枕头下藏着什么,一边不满的嚷嚷。
“怎么了,你不是说送我去饭馆酒楼吗?可那不是酒楼吧!”独孤谦话一出,凌松子就笑了起来:“好汉你第一天在江湖上混啊!底子干净的酒楼谁要你这种人啊!要不明天我把你换到赌坊去吧!那里需要你这种会功夫的,钱也挣得多。”
“就没有其他干活的地方了。”
“有,一个月后城西动工一座大庙。你到那搬砖砌墙。”
“好。”独孤谦答应了下来。“好,好个屁。那也是一月后的事了,这一月你吃什么喝什么。吃我的喝我的吗?”凌松子当明白独孤谦除了武功不错,江湖经验等于零的时候说起话来就越来越不客气了。独孤谦也明白他根本不是一个道士,他主要的生计就是介绍走投无路之人谋个生路。此外好像还有些文笔写些大人物的闺中秘事。独孤谦就看到一篇“狄相独战七女”。当时他就想幸好狄宁儿不知道,否则岂不是要生撕了他。当然除了这也有“刀侯三戏蛮族女”。所以独孤谦决定要给他些教训。
“你刚刚在枕头下藏啥呢!”独孤谦冲上去就要掀开枕头。凌松子哪里肯身子死死压住枕头,可那小体格如何挡的住。独孤谦一只手就给拎了起来。“不会是春宫图册吧!”独孤谦刚说完就知道不可能的,他看春宫图怎么可能躲躲藏藏的,巴不得躺在大街上看逗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呢!
掀开枕头,独孤谦就看到了一册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东西。淡紫色的封面,散发着幽香。那是价格更胜黄金的“云霞笺”。这种纸无惧潮湿,虫蛀据说入火亦能安然无恙。独孤谦也仅仅见过一次,那还是在师父的书房之中。
书的封面上用篆书写着“天宫七箓”四字。“对不住了。”独孤谦回头一望凌松子的脸色都变了,便拿起枕头盖上了这书。
就这样凌松子还是不放心一屁股坐在了枕头上。独孤谦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抢的。”顿了一会道:“你知道吗?且不论这书里写的是什么,光凭着这纸就可以换个大宅子且余钱可以让你生活无忧的。”
“你会把成仙了道的书拿去换房子吗?”凌松子略带不屑道。
“也是。”独孤谦说完便坐到了另一边稻草铺就的床上,如今独孤谦无处可去只能与凌松子共睡一屋。“不用担心,我不会偷也不会抢你的书的。”独孤谦见凌松子一直盯着自己满脸的不放心,便如此说道:“我明日会寻个其他住处的。”
凌松子听了这话良久后道:“你该是个说话算话的好汉,我信你一次。”独孤谦笑了一声便闭上眼睛开始修炼了。
“唉,你说内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凌松子上前推了推独孤谦道。
“内视需要心静,而后能感应到真气在体内流转。如此这般,功深日久便能感应到体内经脉。当然也有很多人天生或者很快便有这种感应之力。说是内视却不是真正看见体内而是感受到体内经脉,穴位的情况。是靠这。”独孤谦指了指脑袋道:“靠神魂,而此时只是初步的内视。听说真正的内视是靠神魂真正“见”到自己身体里的一切。见到真气,血液的流转见到五脏六腑究竟如何运作。”
“那真气究竟是什么。”
“真气是介于虚实之间的一种力量,它游离于天地之间。依功法不同所吸纳的天地之气亦有不同,所生成的真气性质亦不同。当真气足够强壮便可以离开体内暂不消散,破空伤人。更上一层真气便可以于虚实之间转换,真气所凝实物寻常器械难以破去。但真气纵然为实,离开人体过久还是会消散无形的。所以这真气凝实到底是不是实物我也不知。如果硬要对比或许可以比做冰。冰会融化成水,水会被蒸干直至消失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