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德动动嘴,建设浪潮便开始了。
在此之前,他本来要给这座小岛命名,结果被告知这里早就有名字了红胡子岛。
是的,没听错,就叫红胡子,虽然这个岛跟红胡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哪怕叫绿地、黄花也比叫什么红胡子强!
总之,红胡子这个名字和冰峰雪原的白茫茫世界实在是风牛马不相及。
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最早发现这个岛的人就是红胡子,他为了纪念自己,就取名为红胡子岛。
林加德站在雪山上,俯瞰整座小岛,东部海岸的自然条件极端恶劣,堵满了难以逾越的冰块,除了鲸与海豹,很难找到生命的踪迹
中部及南部地壳仍被沉压在巨大冰盖之下,几百里之内找不到一块绿洲
只有西海岸的中部和北部,还能在依稀看到夏天郁郁葱葱的甸子,虎耳草的紫色对应着罂粟花的黄色,潇潇洒洒地舖进了那一片生机盎然的翠绿。
林加德会在这住几天,把他的想法全部传达给建设队员后再回到花都。
子夜了,脑袋沉甸甸的,却又放不下帐篷外面的风景。
未知何时,浑沌的双目略感到一丝寒意。
往外一看,天色居然变纯了:缭绕的云雾之间,看到了一个虚实交并的境界深蓝深蓝的,或许是海
雪白雪白的,或许是山
那蓝色和白色浑然交织的眩目之间,又隐隐显露出一点又一点的深深的灰色,或许是寂寞难耐的最原始的矿石,忍不住窥探一下无垠无极的天际?
嗯,还在红胡子岛上,该死,这名字真拗口。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睡到了天亮,不,这里夜晚太短了,准确的说他们还是在夜里,但天已经亮了。
走出帐篷,外面尽是蓝和白的交织。
云雾来了,模糊而晦涩,云雾散了,明朗而清晰。
无遮无盖的时候,可以看到漂流在海上的一条又一条孕育着无穷内涵的白色,那是冰和雪的累积。
部分冰盖末端的底部已被海水镂空,渐渐地游离于母体,伸向了海面,这像舌头般伸向大海的白色,就是冰盖消融地区的冰舌。
冰盖实在是太浩瀚了,即便在它末端呈现的冰舌,也是无涯无边,无垠无极,这似乎是之前未看到过的景象,如果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梦游了呢。
这不是一抹抹简单的白色,富有层次,蕴含内容。
一圆钴蓝中含着一圆乳白,一圆乳白中又含着另一圆更深的钴蓝。
这是冰盖中的仙湖,这是仙湖中的灵山,这是灵山中的瑶池。
就像一只湛蓝的眼睛,钴蓝是眼的巩膜,乳白是眼的虹膜,乳白中的那一点精华便是北极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