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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真不是黄道周担心自己性命,以他的为人只要是为国捐躯可是属于一种荣誉的,怎么可能会担心这种事情。当然,要人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个目的暂时还不不愿意和朱凌诉说。
朱凌也没有过于质问,既然黄道周要人,给他就好。不过就是六百锦衣卫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精锐。况且如今锦衣卫虽无曾经那般有威势,但也在逐渐地恢复往日气势。区区六百人在五千人眼里,并不是那么起眼。
倒是黄道周所提到的刘宗周,他颇有几分遗憾。此人在南明算得上是一个廉洁奉公的官员,甚至在日后清军攻陷了杭州之后,他便绝食而亡。足有一番铁骨铮铮的样子。
这种人,朱凌是最佩服的。为国赴死,楷模之范。
在黄道周退下后,又宣刘宗周前来,不过锦衣卫前去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倒是见了自己衙门里的兄弟。
那百户挠了挠头,并不记得什么时候陛下又派人前来。便当即上前问道:“兄弟,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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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
被叫到的那名锦衣卫循声看去,猛然一惊,这不是自己的哥哥吗?之前他们和原先一同陪伴陛下南巡的一名千户大人有些交情,趁着这次扩充人数便也跟着进了锦衣卫。今日出来执行任务,却不曾先遇到了自己哥哥。
毕竟此次锦衣卫人数直接扩充到五千,分属各个不同部门,二人也被分开,也是好几日都没有见过了。
“大哥!”
“弟弟,你怎么在这儿?”那百户看到自己兄弟,不由欣喜。当即上前拍了拍肩膀高兴道:“我还说问问千户大人能不能调到一起,没想到今日便遇到了。”
“我们被分派到一个叫黄道周的手下,他带我们来这里不知要做什么。”
“黄道周?”那不就是今日陛下才封他为市舶司大使的人吗?确实,陛下给了他一百锦衣卫的护卫,却不曾想来了这里。
“待我进去看看,陛下命我等前来寻找刘宗周。”
“那黄大使今日也是来找刘宗周的。”
二人也是一怔,皆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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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面,黄道周正和刘宗周商议今日的事情,尤其是说道他被陛下强行安排成市舶司的大使的时候,引得刘宗周也是笑个不停。
“没想到陛下越来越豪爽了,完全没有往日的那般样子。想起曾经陛下,我真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刘宗敏回忆起以往种种,不免有些黯然神伤。他也有报国之志,之前马士英造反的时候,他便一直与他们抗争。
但是在他们覆灭之后,自己便隐退了。
那些日子,陛下并没有派人来宣召自己。他虽然表面上觉得无所谓,但是内心却是无比落寞。尤其是今日又听到好友黄道周被任命为提举市舶司的时候,更是内心泛起了多层波澜。
“是啊,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很像是。”黄道周不免感慨道,随即又说道:“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陛下在我面前提起你了。”
“什么?”
刘宗周也是猛地惊喜,但随即按下欣喜,继续问道:“怎么突然陛下会提起我?”
“我也不知道,我本想着让你去当这个提举,我好多享受几年。但是陛下说你有其他的职位,我便没有办法只能当这个提举了。”
“这样啊。”
这样一说,原本内心有些不平衡的刘宗周心里瞬间燃起了许多的希望。看来陛下还是记得自己的,他也并没有被人遗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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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市舶司的提举可是真的不好当啊,我是真的有些不想干。一旦开海,商人出海行商乃是常事,且不说工作量如何,便是油水就是连管理银子的户部都比不上。而且这个市舶司是直属陛下的,不用转呈户部,由此一来,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市舶司。”说了一番,黄道周叹了口气,看向刘宗周。
“我这当的,如履薄冰啊。”
“但是市舶司的地位不言而喻,至少几年之内乃是朝廷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而税收掐着朝廷命脉,陛下能将这个交给你,可是对你最大的信任。”刘宗周虽说有些遗憾,但还是为自己的好友感到荣幸。
“就是不知道陛下会给你安排到哪里去?”
“反正后方我可不去,那些不就是养老的地方嘛”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皆对对方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
正当二人畅谈之时,外面的锦衣卫突然进来说道:“提举大人,外面有我们衙门的人前来拜见刘宗周大人,说是宫里那位的口谕来了。”
“你们衙门?”刘宗周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一旁的黄道周却很快反应过来说道:“锦衣卫,是陛下的口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