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黑衣队举手。
赖虾米又说:“忠心小组长,看看你们组的,看是不是这样的?”
几个“忠心小组”的小组长都说,是这样的,我们这组没人出过大门。
赖虾米叫出过门那个黑衣队站在旁边。又说:“那我再问哈,虽然没有出大门,但是与其他小队的人见过面的举手!”
这次举手的人倒有五六个。
赖虾米又叫他们站在一旁。
这时候,赖虾米站起来说:“保密誓言大家都发了的,问题是做得怎么样就不清楚了。我下面这两句话极为要紧,大家切记:其一,你们昨晚没有参加任何行动,也没有见过任何人;其二,我没有找过你们,也没有开过会。明白了吗?”
都齐声答道:“明白了。”
赖虾米很满意,叫两个小队长,四个忠心小组组长回去人人过关,重点是出大门的林富田,和见过其他小队的那五六个人。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要摸清楚,并且要验证。
直到这时候,黑衣队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噤若寒蝉,不敢多言了。
一切看来还在掌握之中,赖虾米的心稍微放下了。赖虾米放松下来,脸上竟然有一丝微笑。这时候,赖虾米问一个黑衣队小子,说:“昨晚的行动危险吧?”
那个黑衣队小子有几分傲娇地说:“危险啊!要不是我一滚滚在旁边一个坑里,我都没命了。”
站在旁边的十一小队的队长突然感觉牙疼,小子,你真掉坑里了,你还不知道?
赖虾米拍拍那小子的肩膀,说:“身手不错。”
赖虾米又说:“我看看你的佩刀。”
那小子马上解下来,双手递给赖虾米。赖虾米抽出雪亮的尖刀,照那黑衣队小子的胸口猛然捅进去,鲜血噗呲一下喷出来,溅了赖虾米一脸。
这一变故,吓坏了现场每一个人,都紧闭着嘴巴,眼镜望着别处,大气不敢出。
赖虾米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说:“刚才你们看见什么啦?”
都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赖虾米心想,擦屁股的事情,老子可是一把好手。赖虾米心情不错,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
二赖子从乡公所出来,心情更加不爽。通济桥下面围了一圈人,二赖子蔫丝瓜一样耷拉着脑袋,走进去一看,才是张纸火。张纸火在讲佟一刀的事情。
一个说:“这么说,佟一刀真的成佛了?”
另一个说:“哪那么容易成佛?咋没去西方极乐世界?”
张纸火见二赖子过来,就猜他去报名了。说:“莫举人同意你了?”
二赖子说:“同意个屁。我这个体格,只能报名演三花脸了。可莫举人说,三花脸得是个喜性豁达的人才行。”
张纸火说:“莫举人说的对啊。”
二赖子却哭了,说:“我不愿意喜性豁达吗?我他妈的不愿意喜性豁达吗?”
都知道二赖子的家事,他老婆木兰子时好时坏,搁谁都头晕,谁受得了?
有人就说:“张先生,不如你给二赖子算一卦,帮他解除痛苦也算是救人一命如造浮屠。”
张纸火涩涩的,说:“我可不能空空白白就给人算一卦。泄露天机,拿是要拿阳寿来抵的啊!”
那人明白张纸火的意思,就说:“这样吧,我愿出一斤上好的糖泡子酒,请你给二赖子算一卦。我们俩都算积阴德,做好事了。”
张纸火就眼目微闭,掐指算星,又“日不隆咚猫钻灶缝”地说了些什么,才说:“从八字命理讲,本来水多木旺,水木是相生的。但水太多的话,必然土弱,或者木虚浮无根。唉,水至水多,不适合木兰生长啊!”
二赖子一把抓住张纸火干枯的手臂,说:“张先生,若还我把木兰子的名字改了,她的病就能好了吗?”
张纸火说:“或可一试。”
有人就鼓掌,说:“张先生,你真是个神人。我想起了,后街卖肉的刘斗,他老婆也叫啥木兰子,结果跟人跑了。原来才是这么个缘由!”
……
吃过午饭后,豁牙去安排下午的岗哨和巡逻,碰上七小队队长,豁牙说:“上午看见赖师爷找你们,都说了些啥?”
七小队队长很诧异的样子,说:“没人找我们啊!也没看见赖师爷。”
豁牙感觉奇怪,就往后面走,想去看看“任六指”,毕竟还算有些交情。在豁牙看来,“任六指”算是有本事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成自己的上司了,也未可知。豁牙搞不懂,老板为啥还不释放人家?
豁牙走到关押“任六指”的那间牢房,里面空空如也。难道任老板被放了?
豁牙问狱卒,说:“任老板他人呢?”
狱卒懵懂,说:“曹上尉,哪个任老板?”
豁牙说:“装什么蒜?就是昨天关这里的任老板啊?”
狱卒说:“曹上尉,你是不是记错了?这里一直空着,没关过谁啊!”
曹豁牙突然感到眩晕,这他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