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老家。小李子,你把车沿着这条路往前开。”
小汽车拐了个弯,直接开到了东干渠陈重生的老家。
陈重花牵着陈重好在大门口玩耍,见到一束耀眼的强光从身上划过,松开陈重好,就跑向了小汽车。
她拍着车窗,“哥,哥,爸……”
陈重生下了车,把陈重花拉到怀里,“花儿,慢点说,爸怎么了?”
陈重花泣不成声,“爸……爸不行了。”
陈重生猛然颤抖一下,就冲进了里屋。
钱四站在床沿,陈重如坐在床上,陈中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部煞白、浮肿,五官已经有些变形错位了。
陈重生凑到他爸的跟前,凄厉的大叫了声,“爸……我是重生。”
陈中福眼睛里露出一条缝,挤出一丝微笑,声音低沉得像耳语,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你,你回来了。”
陈重生泪水夺眶而出,“爸,您怎么了?”
陈中福又闭上了眼睛。
陈重生着急地问陈重如,“爸得了什么病?多久了?你怎么不通知我?”
陈重如因为妹妹陈重夏的远走,对陈重生本就有怨恨,现在被陈重生这么一问,更加愤懑。她狠狠地瞪着陈重生,咆哮着:“你什么时候想过家里人的死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假惺惺地问。”
陈重生嗫嚅道:“我,我……”
“我,我什么,我说错了吗?重厦走了,爸现在这样……”
陈重生只能作一些无谓的解释,“我不是去深圳了嘛。我今天一回岚县,这不是就赶回家来了。”
钱四劝慰陈重如:“重如,哥回来了,就好办了。”
陈重如扭过脸去,一脸闷闷不乐。
钱四对陈重生说:“哥,爸病了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每天就喝点稀粥,还吐,再就是全身浮肿。”
陈重生问:“怎么不送医院?”
陈重如转过身,恨恨地说:“我怎么劝都不听,死人不去,你要弄,就快点。”
陈重生听陈重如说话有那么一点不中听,就把她拉到了堂屋,“重如,谢谢你,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是我爸,我倒没什么。”
“重如,爸为什么不愿去医院?”
“谁知道呢,他也不肯说,怎么问也不说。”
“会不会是因为妈……”
“妈当年死在医院,是因为没有钱,现在我又不是没钱?多少钱,我都会拿出来的,哪怕是把厂子卖了。”
“重如,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