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坐下说话。”
花听坐到苏本道对面,视线落在苏本道云淡风轻的脸上,正人君子般的气度却让花听有种披着人皮的狼的错觉。
“你为何答应花家与我谈?”
苏本道拎起茶壶为自己和花听各倒了杯茶,才道。
“因为我不想你后悔……”
花听嗤笑,“你的意思是我指认花耀庭会后悔?”
“不,我是说当有一日你发现事情再无回转余地只有死路一条时,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怎么,花耀庭打算与我同归于尽?”
“你认为呢?”
苏本道说着,拿出一方染血的手帕给花听过目。
“这是发现张婆陈尸荒院的古婆在案发现场发现的。”
花听接过手帕细瞧,手帕是蚕丝质地,上面绣有别致的枫叶图案。
“这是凶手的?你说的那位古婆又是何人?”
“无法确定是否为凶手遗落,但手帕的主人肯定知道些实情,至于古婆,素来与张婆交好的,张婆被押送去九曲县时,古婆跟着去了九曲县。
后来张婆无罪被放出来后,因为有人找张婆看病,二人便暂时租住在客栈里。
事发时古婆听张婆说要去叶家的荒地瞧瞧,之后张婆始终未归,古婆去荒地找张婆,这才发现张婆陈尸荒院。”
“如此说来,为何当初我被指认为害死张婆的凶手时古婆不出来作证,还有这方手帕为何不作为呈堂证供,反而到了你手里?”
花听不骄不躁,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苏本道真想不出来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
苏本道眼神里带了欣赏,回道。
“当初古婆担心自己被牵连没有据实说明,遇到花员外后才说了实情,花员外因为记恨你敲了他一笔银子,所以藏起了手帕并在回来桃花镇后指认你就是杀死张婆的凶手。”
花听补充道,“而且他还知道了面馆老板岳母的事,特意找了面馆老板来一起告发我。”
苏本道笑道,“果然是父女,连这都猜到了。”
花听冷哼了声,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今日来做说客应该是打算让花耀庭与我对换,互相证明对方并非杀人凶手以此脱罪。”
“正是。”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倒是我高看了你……”花听蹙眉下了逐客令,“苏公子请回,不送。”
苏本道倒也没坚持,收起手帕起身劝花听。
“苏某先回去,希望你多想想再做决定。”
花听静默不语,苏本道叹了口气,道,“莪劝你也是为了你好,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对付不了花耀庭……
如果你坚持要告花耀庭,我不知道花耀庭最后会否性命不保,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活不了,花听,我之所以替花家做说客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