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河忽觉莞尔,他道:“离我远远的便不伤心了吗?”
竺绢道:“是啊,离你远远的,就不伤心了。”
顾清河笑道:“那怎么还要让我留在此地陪你我不答应,你便哭得那么伤心。”
竺绢的伤心事被顾清河当玩笑讲,她不禁觉得气恼,便道:“那是方才,现在我已不伤心了!”
顾清河忽的将昊天罔极图递在竺绢面前,道:“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吧。这昊天罔极图就算聘礼。”
竺绢吃了一惊,她道:“顾宗主,你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顾清河道:“不是玩笑。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不过,你我做不了太久的夫妻,不日我便要迎接天劫,会死在天劫之下。”
竺绢愣了许久,她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清河问她道:“怎么了?不愿吗?”
竺绢忽然一笑,她接过昊天罔极图,道:“我可没说不愿。我已收下聘礼,现在就是你的妻子了。顾宗主,你可不许变卦!”
顾清河笑道:“不行。”
竺绢蹙着秀眉,怒道:“你要我当你妻子,我都已答应了!你怎么又说不行!”
顾清河仰天而笑,他揽住竺绢的腰身,带着她飞上云端,他道:“你也太心急了。本尊贵为昆仑剑宗之主,迎娶宗主夫人,自然要办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届时八方来贺,普天同庆!行过礼,那时你才是我的妻子。”
竺绢依偎在顾清河怀中,心中尽是甜蜜,她道:“不行!我就是心急!我现在就是你的妻子!”
顾清河哈哈笑着,他道:“好好好!依你!”
忽然就成了心上人的妻子,竺绢开心得要命,不过,开心之余她也颇觉讶异,她问顾清河道:“顾宗主,你你怎么忽然就要我做你的妻子?你不怨我了吗?”
顾清河道:“自你手中接过昊天罔极图时,我才明白,我这百年间寻的不是这幅图,我是在寻你。我怨的也不是你将图骗去,我怨的是你不告而别。”
他望着竺绢,切切道:“百年了,你我现在才结为夫妻,太晚了。你我做不了太久的夫妻”
竺绢心头一热,清泪在眼眶中打转,她道:“是有些晚,可也足够了。能做你的妻子,一刻都足够了。我知你心意,你要应劫,我不劝你。若有来生,我只想先遇见你才好”
先遇见我顾清河知道,竺绢在说的,是他的上一个妻子阿月。
若有来生,她想在阿月之前遇见我。
阿月生得与竺绢一模一样,当年初见竺绢,我真以为是阿月转世重生了唉,阿月阿月,她已死去两百余年了吧。
若是有来生,我想先遇见谁呢?
唉,人有来生吗?我在天劫之下魂飞魄散,还能有来生吗?算了,不去想了,没意思。
顾清河道:“咱们去昆仑剑宗吧。我顾清河的婚礼,应当是人世间最隆重最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