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高祖不也是仰仗这太宗陛下的本事才坐稳了天下?”
小师叔回了李显一句。
李显沉默了很久,连正写字的手都停了下来。
“让你的人尽快安排一下,让那小子去邙山乱葬岗子转一转。”
就在小师叔以为李显又习惯性地沉默的时候,李显突然安排了一句:“那小子做事是极为稳妥的,就是性子还是太过纯良了一些。”
“世人都说,小王爷是个好人。”
知道李显还是动了心思,小师叔松了口气,行礼告辞。
“可惜啊,这朝堂之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就是不能有好人啊。”
听见小师叔的评语,李显摇了摇头,低头又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小师叔离开庐陵王府的时候,李重润已经带着裹儿回了家。
就在小师叔离开后没多久,一只鸽子也飞出了庐陵王府后院,消失在了神都的夜色之中。
“阿兄怎么这么急急慌慌地把我接回来?明天早晨让人叫一声不就行了?”
裹儿的头发还没干,发梢在罗衣上因出了一大片水渍,让洁白的罗衣隐隐约约有些透明,露出了些许雪白的肌肤。
“莫非,阿兄准备举事了?”
裹儿眼珠子提熘提熘地转了几圈,嬉皮笑脸地跟李重润开着玩笑。
“举什么事?你兄长我就长得这么像反贼?”
李重润笑着揉了揉裹儿的脑壳。
偌大的临淄王府没有像往日那般灯火通明,正堂里面有些黑洞洞的,倒是赶走了不少夏夜的暑气。
李重润端坐在漆黑一片的正堂之下,没有回房间,裹儿知道李重润本来已经领了皇帝的旨意往邙山防御突厥人去了,也很好奇他为何会抗旨大半夜的摸回到这神都之中,便有些好奇地站在他背后,想看看自家的这个兄长有什么安排。
众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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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大着肚子的王蓉,也被阿兰搀扶着从后院熘达了过来。
“扬州还是林邑?”
李重润也没铺垫,直接问向了姨娘。
“此时离去,只怕本来陛下本来没怀疑你要造反的,都要开始怀疑起来。”
姨娘倒是看到真切,陛下和父亲虽然在拿天下下棋,不过对于李重润这个棋子,似乎都很有默契地选择的冷处理,不管不顾,只要别倒向对方就好。
“此时不走,只怕后面想走就走不了了。”
李重润把今天发现的种种迹象跟姨娘讲了一遍。
听到在谈论天下大事,阿兰第一时间就堵在了门口。
只不过平时素来不干预此事的芳儿却怯怯地躲在了正堂最后,怀里抱着两个娃娃,竖着耳朵听着相公和婆婆商量。
“你是担心陛下?还是你父亲?”
李重润摇了摇头。
“公主殿下?”
李重润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东宫的那位?你四叔被关了这么多年,哪儿还有能力布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