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丐头起意本来是要拍马屁的,毕竟汪剑通有令天下,雷慕书可以所以调遣丐帮弟子,如今雷慕书唤他来办事等于帮主亲临要用他办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办事扮成什么样先不说,把马屁拍好拍妙总不会出错。
除了运气之外,厚着脸皮敢拍马屁会怕马屁,正是刘富贵在偌大的京师虽祖辈三代要饭,毫无根基人脉,又不会武功,也没读过书,而他能混成丐帮四袋弟子的同时又被大宋官府指定为开封城乞丐头的主要原因。
见王武拦他,雷慕书又顾左右而言他,刘丐头也惊觉起来,心中暗骂自己,“刘富贵你他妈老糊涂了,显摆什么阅人阅事多矣!逞什么能!好好聊天得了,竟然去质疑雷大侠的身世来历。他的出现奇奇怪怪,就让他奇奇怪怪好了,关你屁事!他那么大本事,帮主都听他的,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是了,乱废什么话!再不小心说出了丐帮卖私盐的秘事,雪女又不是丐帮的人,这丫头向来快嘴快舌再泄露了出去,帮主追查起来,刘富贵你他妈还有命在吗?”
雪女确实快嘴快舌,见刘丐头话慢了,当即抢了过去,“雷哥哥,张叔去高俅那个奸贼家了。”
“啊!张堂主去他家干什么?”雷慕书惊问。
“去给人家贺寿”雪女又生气起来,“让他不要去他不听,把雷哥哥一个人放在家里。”
雷慕书知道不能和她说话,只好看向了刘丐头。
“回雷大侠,张堂主确实去高俅家里贺寿去了。”
“哼!一个小妾做寿,张叔也巴巴地赶去送钱贺寿。要是高俅做寿,咱们帮主和雷哥哥是不是也要上赶着去贺寿送钱?”雪女气愤愤地又说:“月月去,月月去,哪个月不去个两次三次!”
刘丐头恢复了常态,嘴巴也利索起来,“雷大侠,张堂主管着这座锦星楼也是没办法,做生意总得应付四方不是。”转头又宽慰雪女,“雪儿莫生气,高俅又管不住咱们帮主和雷大侠,不可能给他去拜寿。”
“怎么要月月去呢?还去两次三次?哪里来的那么多寿要做?”雷慕书问。
“要么说高俅那厮是奸贼呢!为了敛钱,家里人轮番做寿,夫人儿子大操大办倒还罢了,什么小妾、姨娘以及儿子孙子的小妾姨娘也大操大办,也不怕折了阳寿。高府里一做寿,请柬发出来,所有大买卖铺子,朝中的大小官员谁敢不去?不说那些官员,只咱们这座锦星楼要是有一次不去了,他家管家一定派了人来查你的税,要你的捐,买卖你就别干了。就是小老儿,一个乞丐头,当然没资格去他府里贺寿,他家管家也不会发请柬给俺。但那一次贺礼小老儿也不敢少了他的,包好了送到他家门房留个名字是一定要做的。有一次做不到你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灾祸临头。”
雪女依然不依,“随便派个人去得了,张叔干嘛要亲自去!”
刘丐头摇头,“那可不行,高府里那个专管生意人贺寿的黄管家讨厌得很,明明自己是个下人,却向来不愿意和下人打交道说话谈事情,那个东家或者掌柜的要是谁敢派了下人去见他,一样要倒霉的。”
“什么世界!”雷慕书终于说出了出渭州城以来一直想说而未出口的这句话,接着又说了一句更重的,“有高俅这家伙在,大宋不亡没天理。”
刘丐头不敢接话,雪女说道:“就是,高俅这家伙,京师人谁不恨他?”
见刘丐头躲避,雷慕书也觉着了话不对头,正确的话不一定要说出口的,应该放在心中,于是赶紧打岔。
“那依刘伯说,豹子头林冲那个官迷这次一定也去高府献殷勤了?”雷慕书问。
刘丐头笑将起来,“呵呵呵,他小小的一个武师哪有这个资格!他连小老儿都不如,门房都进不去的。”
雷慕书惊奇起来,白虎堂都被请进去了,怎么可能连门房也进不去?不由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林冲进不去高府门房?”
“那小子连个官都不算,高府贺寿有他什么事?他要是能攀上高府的人,哪怕是个管家!升官还不容易!哪里还用花钱买咱们丐帮兄弟替他扬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声!”
刘丐头忽然坏笑起来,继续又说:“嘿嘿,不过林冲那小子也跑不了出血,他的堂官一定要所有教头都出份子钱的,然后送去高府算他自己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