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完,医生又对着里面陪护的两个男人喊道:“你们男的都出去!”
那两个男人起身出了病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老乡和那个中年妇女一起帮忙,才将我的裤子给扒拉了下来,又将医生带过来的垫布塞到我身子下面,衣服没办法脱了,只能将就着,等生了以后再说。
在医生的引导下,孩子很快生了,我也随之松懈下来,浑身瘫软,意识有些模糊。
“咕哇,咕哇!”一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呀!还是个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听到一声惊呼,不知道是谁的声音。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婴儿洪亮的哭声过后,我有些晕晕乎乎的,听见有人说:“干脆一起给她把宫清了,省得麻烦,她明天也好出院。”
“嗯,要得!我先问问她看。”
“喂!听得清楚我说话不?”有人在我耳边问道。
我艰难的点点头。
“你坚持得住不?一起清宫,可以不?”问话继续。
我不知道是谁在跟我说话,也不知道啥叫清宫,只是木然的再次点点头。
有人把我的双腿弯了起来分开,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身子里,在里面挠啊挠,那种痛楚,让我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
“嚎那么大声干啥?杀猪样的!一哈就好的事,就忍不住了啊?”有人斥责我。
捣腾一会儿,那只手终于抽了出来,我轻松了许多,可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泡透,包括每一根头发丝都成了绺绺紧贴在脸颊边。
我很疲倦,慢慢合上双眼,沉沉睡去,对于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砰”的一声响,把我惊醒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牛二娃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我的眼眶突然湿了,眼泪又不争气地顺着耳边滑落,打湿了枕头,偏过头,面向墙壁,没有搭理他。
见我不搭理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嗨!你这啥子人噢?你媳妇儿生了,你连关心的话都没得一句,又要出去呀?”三床陪护的中年妇女噌地站起来,指着意欲出门的牛二娃斥责道。
被人莫名其妙的指责,牛二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愕然地盯着那女人:“我媳妇儿生了?开啥子玩笑呢?医生都说要晚上或是明天去了,你哄我不懂事啊?”
中年妇女被牛二娃这话气的脸色发白,提高声音怒道:“我哄你了,你揭开铺盖自己看看,你媳妇儿遭了多大的罪?那么长时间,鬼影儿都不见,回来了也不给她弄点吃的,你纯粹就是一畜生!”
一听这话,牛二娃赶紧掀开被子,瞅了一眼,又把被子盖上。
这才温声软语的问我:“你饿不?我给你搞点吃的来。”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咬紧嘴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沉默片刻,牛二娃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抽出手来,擦干眼角的泪水,试着想翻个身,换个姿势躺得轻松一点。
却感觉整个身子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