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刃进了它的身体,鲜血染上了手臂。
这是他一辈子无法洗去的血污,也是他一时的饮酒佐料。
““当风雪落下””
““大地归于沉寂””
他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小调,腰间配着一把略显过时的手枪。
在风雪中,将刀刃朝向了四周,嘲弄着,雪境上所有的饿狼。
沿着零星两点的足迹,他敲开了一扇木门。
“噢,新朋友来了,让我看看你需要些什么。”
“老板,一碗热酒。”
“坐下吧,一碗热酒,我还能没有!”
他坐在木桌子前,将口袋里的通讯器拿出后,
“灰鸽!你去那里了!”
“噢,朋友,看来是有小棉袄在家等着你啊。”
“哈哈,老板说笑了,两个捣蛋鬼罢了。”
“人老了,就该整理整理,要记着,男人是不会老的。”
他接过了剃须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在雪境一个月都没整理到的胡须。
“噢,令太阳花都动容的小伙子,看来你在这雪境走了不少日子啊。”
“雪境没有吞食我们的骸骨,这都是皇者无上的赐福。”
“哈哈,要不是你这一口的阿卡西亚口音,我还真以为你是我们健壮的格尔瓦特小伙子呢。”
“哈哈哈,老板好生风趣。”
“这大雪天的,能有人来我这里坐坐,我都得觉得有趣的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来这里走上一趟。”
“看来你有着与你的年龄并不相配的故事,小伙子,讲给你可敬的老大叔听听。”
“哈哈哈,这故事,可得有酒。”
“小伙子,你还真像我们这的人。”
说完,老板将一瓶上好的雪酒放在了他的面前。
“如何?”
“皇者的赐福!我必将言无不尽。”
“皇者的赐福!”
小时候,大雪落在肩膀上,那叫磨炼。
背着负重在大雪中奔跑,直到双腿无法再提起,才能停歇。
身旁是一同旅行的朋友,雪境的土地,没有一寸是我们尚未丈量的。
大风雪来了,吹散了我们的意志。
饿狼的嚎叫,摧垮了我们的心理。
在围杀之中,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了我。
“朋友,你这个故事,不是很开心啊。”
“悲伤的故事,也可以下酒。”
“也是。”
喝完酒,他擦了擦桌子,对着在吧台前的老板大喊道:
“下一次开船在什么时候?”
老板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的嘴角说道:“一个星期内。”
风雪总会停下,让受邀者进入宴会。
一个少女推开了木门,老板的小梦也结束了。
“先生好。”她首先和坐在角落里的灰鸽打了声招呼,
而老板则只是拿出了一瓶气泡水。
“秦叔!谢谢!”
“小家伙,这一路渴死你了吧,来,让它帮帮你。”
风雪吹开了大门,一只小黑猫冲进了屋子。
“谢谢秦叔!我不客气了!”
气泡水瞬间在小黑猫的手里变成了空瓶,而老板则有些惊讶。
“秦叔”她刚想开口解释,就被秦叔的手噎了回去。
“噢,小家伙,什么时候知道给你秦叔带只怎么可爱小黑猫来了?让我看看啊”
“嗯?”
她的身手很敏捷,一下子就躲开了秦叔的大手。
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正在关门的灰鸽。
“抱歉!”
“小家伙下次嗯?”
“啊?灰鸽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事出来走走”
她的笑容逐渐扭曲,嘴角快跟耳朵齐平了。
“我这一个电话下去,灰鸽先生,该会怎么向我求饶呢?”
“你可以试试。”
他笑了笑,转身又坐在自己的角落上。
她不服气,直接打通了电话。
“小黑猫?”
“我跟你说啊!我看见灰鸽了!”
老板笑了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少女,笑着说道:
“看来在外面认识了不少朋友啊。”
“哪里有,秦叔”
老板拿出了一把剪刀,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来,给秦叔修一下头发,又是几个月没处理了,都快固定不住了。”
“好的,秦叔。”
光影的交汇,在最后一点光芒即将落下的时候,
一个老人家推开了门。
“怎么样?老伙计,今天砍了多少柴?”
“最近风雪越来越频繁了,当废柴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收获还算不错。”
他满布褶皱的嘴角笑了笑。
“生活所迫,但沦落至此,也得有些约定要守。不守约定的,也只能让皇者的仆人,您来处理了。”
“呵,约定?他们的眼里几时有过这些约定,只要杀红了眼,谁都是皇者。”
“但皇者只有一个,不是么?”
“嗯。”
星夜中,一个灯光在屋子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