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月摆了摆手,“怎么会是雇佣呢?我们何德何能居然能雇佣扶乩人。”
她伸手递过来一张照片,神色自若,“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只是偶然间听说你正在寻找一样东西,此物也在皇陵中,我们可以联手一起下皇陵。”
这次探墓行动整个霍家都看着呢,就算他们前前后后已经折了三批人手,但仍旧未放弃,若谈合纵连横,冯阳是最合适的人选。
扶乩人一门本就避世,若非程润年失踪,冯阳也不会同他们这玄门新贵有什么联系。从山谷相见以来,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行事谨慎,性格沉稳内敛,人品德行心性都属上乘。
看到她手中的照片时冯阳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食指中指夹住照片,歪着脑袋,照片瞬间起火,逐渐化为灰烬。
他松开手指,甩了甩手指,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眼眸抬起,眸底是一片氤氲开来的墨色。
“你们调查我?跟踪我?”
见他突然生气,霍西月立马道歉,她咽了一口唾沫,“冯阳,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冯阳盯着她看了许久,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毕竟你是霍家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同霍家站在一起。”
见他突然间变了脸色,霍西月咬了咬嘴唇,没有否认。
冯阳说的对,她是霍家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霍家给的,所以她必须与霍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良久,霍西月才调整好心态,开口,“冯阳,我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我不会逼你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并无算计之意。”
冯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确实,若论算计,他才是那个最先开始算计的人,当初明明知晓了她的身份,仍旧接近她,利用她,妄图通过她打入霍家内部探听有关师兄的消息。
他才是那个最卑鄙无耻之徒,不是吗?为什么现在会感到愤怒?难道,这里真的遗失了?他摸了摸跳动着的胸膛,心里暗想。
从未有人教过他男女之爱,所以他无从分辨,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看到眼前的女人只觉得想逃避。
放下右手,一切不都正在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冯阳暗想。
“帮忙就不必了,一码归一码,若是我加入了你们,那指挥权和决策权都要归我,否则免谈。”
见他这么说,霍西月有些犹豫,她不是怀疑冯阳的能力,而是担心二哥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此番二哥虽然不参与下墓,但是他会实时监控此行,以达到严密控制的目的。
见她面色犹疑,冯阳心知她一人无法做主,但依旧将压力推到她身上,他在赌,赌他在霍西月心中的分量。
“好,我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冯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伸出右手,“那就祝合作愉快!”
霍西月一行人离开后冯阳坐在藤椅上望着上空逐渐枯黄的藤蔓架,透过缝隙看见逐渐下沉的太阳,死气沉沉,毫无暖意。
他利用了霍西月,为何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从一开始霍西月主动撞上来就注定了她身为筹码的命运。
霍家、君家、黎家、齐家都是这场赌局中的筹码,之所以先接近霍家,完全是因为霍家看着如日中天,是玄门新贵之手,但实际上已经中空衰败了,满目疮痍,最好得手。
他是扶乩人,占卜是基本功,闲来无事,也曾为霍西月卜过一卦,命苦早夭,不入轮回。
“我只是怜惜她而已,就像悲悯一只蚂蚁的死去,仅此而已。”
冯阳低喃着,内心不断地开解自己。
楼上的小姑娘目睹了全过程,她打开窗户往楼下丢了一个苹果,冯阳下意识接到了,扭头对着楼上说:“小家伙你要造反啊?”
新逢置若罔闻,又丢了两根香蕉。
“你是个坏人!”
冯阳此时不乐意了,他费尽心思的把她从狼窝里救出来,吃住全包,居然还被骂,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