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来自远古的呼唤,这声音就像从心灵深处响起一般,虽然早已明白,我和这墓主人,至少和曾经进入过此处的人,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但再次听到的时候,未免还是有些触动。
我吴老板和小何似乎发觉了我有些不对劲,回过头来问我怎么了,我不想被他们看穿,摆摆手道没事继续走,可就在我后脚踏入青铜闸门的几秒钟后,伴随着细微的震动,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太吉利的响声,我忙一看,那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就像我们从没有进来过一样。
我脸色变了,刚说见鬼,与此同时,让人心惊胆战的是,依附在墙壁两侧的烛台顷刻间一齐亮了起来,将整间过道照的透亮。因为没有风,那些火苗都是直直的向上燃烧,虽然火光是明亮的橙黄色,但在我眼里看来,和鬼火并无两样,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整个场面十分诡异。
看得出来那小何也慌了,满脸惊恐的表情,张大着嘴巴不敢说话。到底吴老板还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立马恢复了镇定道:“别怕,这是长明灯,由于突然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一下产生了反应着了起来。”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莫非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的长明灯,‘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那只是官方史书上的一面之词,我接触过很多这种灯,可人鱼这种生物,是断然不存在的,难道你见过吗?”吴老板解释道,“据说可能是海中的儒艮或者鲸鱼油,也能答道这种效果。”
我道那就没错了,儒艮我知道,就是俗称的海牛,听闻会在海岛上唱歌,和鲸鱼一样都是海洋中的哺乳动物。而从生物学上来说,海中的哺乳动物跟人类在构造上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说最凶猛的虎鲸就不但不吃人,往往还会救人,把它们称为“人鱼”情有可原。
我又凑近那烛台看了一下,上边满布着不知名的花纹,吴老板抬头道那是战国以前的样式,他也认不太出。可我再一看,却发觉整块墙壁上的青砖上边,都绘着同一种图案。
上面描绘的是一场屠杀,一些穿着甲胄的军士,正在杀戮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虽然只是黑白色的图画,但不知为何我能从中感受到那千年前的血腥之气。吴老板看了一下道:“那些军队是秦军,秦国起源于陕西,靠近少数民族‘西戎’的势力范围,装束和中原骑、赵等国家的军队有很大差别,而那些被害者不像是平民,恐怕正是所谓的人牲!”
听到这番话我愣住了,难道这上面被残害的人,就是我章天然的先祖?难怪我从画面上就能感受到一些异样。可这样说不过去啊,按照之前的推论,项王的近卫为他建造了这座墓穴,然后再六十年进来的那位前辈,应当也是和我一族的血脉有联系的人,怎么会把这些明显和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刻在墙壁上。
吴老板他们没我想得那么多,小何倒是兴奋地说:“这说明这里的历史足够久远啊,我们都发财了,我们还等什么,老板,快进去啊。”
吴老板冷笑一声,说小子没见识,猴急什么,好东西在后面。而我根本没心思想这些,只想知道这个洞穴和项王、我的血脉以及我手里的太阿剑究竟有什么联系,三人各心怀鬼胎,排成一竖列继续向前探索着。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这里的蜡烛一直在燃烧,难道不会把空气耗尽吗,到时候我们会不会窒息而死啊?”
他缓缓道放心,空气没那么快用完,虽然古墓是封闭的,但泥土的缝隙之间都有空气,而且就算真出不去了,自己手里还有“好东西”。
我不理解他的好东西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让我开心得玩意,说着三人已经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一张大门,尽头是一片黑漆漆,甬道里的火光就像被黑暗吸收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看样子是个大房间,难道这就是无数电视和文学作品里的“墓室”了?
虽然被贪婪的心驱使,但吴老板两人好像也有些拿不准,拿起强光手电一照,可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人不敢置信,整个房间大约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地板全由大理石铺成,四壁和天花板也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青砖,而最不应该的是,房间空空如也,对,什么也没有,一粒老鼠屎都看不到。
“真他娘的活见鬼了,怎么会有这种墓,没有棺椁,没有陪葬品,难道我们被摆了一道?”吴老板骂了一句,“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密码也被你轻易破解了,说,你怎么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是不是你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的?”说着抬起枪口对准了我,眼神里满是愤怒。
我只得做一个举起双手的动作,解释道:“大老总,我哪敢啊,这一路走来我明明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我只是偶然间得到了一张地图。”看着那枪口和他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鼻孔,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只能垂下头从包里摸了几下,找到那残破的太阿剑柄递给他看,并把我怎么得到剑柄和古地图的经历跟他们解释了一番。
当然,这期间隐藏掉了我和老胡他们行动的很多细节,毕竟那是国家机密,着重说了拿到它们和去找马昀老头的过程。吴老板听完也是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还是小何打破了尴尬,问道:“小哥,你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传说中的东西,竟然会在你手上,并且指引你来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