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糕跳上游轮的举动,引发了不小的骚乱,很快就有乘务员上前盘问。
解释了一番后,乘务员同意粘糕补票。
“您好先生,圣梅洛号将在海上航行28天,中途停靠东京,目的地是上海。请问您想去哪里呢?现在补票的话,会比正常票价高很多。”
粘糕一愣,他忽然想起在车上换了衣服,离开时太过匆忙,自己好像没有带钱。更何况,即使他带上自己的银行卡,也不一定能支付得起豪华游轮的高昂旅行票价。
在乘务员的眼神注视下,粘糕下意识往衣兜里摸了一下,手指却意外地触摸到一张薄薄的卡片。
拿出来一看,金卡上的滑板图案,在游轮变幻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是滑板大奖赛的奖金卡。
他之前在车上交给了费恩。
而现在,这张金卡,却又出现在了他的衣兜里。
卡的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费恩张牙舞爪的字一定感动哭了吧,小羊驼。
不知道费恩什么时候塞给他的。
粘糕摇头,忽然笑了起来。
波澜不惊的太平洋海面,掩盖了无数的暗流涌动。沉寂已久的内心世界不经意间,破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光照了进来。
粘糕不动声色地将卡递给乘务员:“去目的地,上海。”
“好的先生,不过您要记住,您是二等票,不能上最上面的两层楼,那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务必不要打扰到他们。”
粘糕无所谓地点头,他对观光没什么兴趣。
收起自己的卡和纸条,正准备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迎面和一个灰色衣服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满身的酒味袭来,还不待粘糕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他一把推开:“挡我道了小子,没长眼吗!别让我再看见你。”
“”
肩膀吃疼,粘糕也懒得和这种酒鬼计较,还是先去游轮的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要紧。
没有了奎的水鬼帮追杀,一年四季飘荡在比利区的腐败气息,也随着游船驶向远方而成为过去。
经过医疗室的重新包扎后,左边肩头的伤口也得到了及时的处理。
粘糕站在船舷处,深吸了口气,咸腥的海水味钻进鼻腔,刺激着感官神经,令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游轮在午夜派对过后,逐渐安静下来,甲板之上只剩下粘糕独自一人。正打算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休息,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皮鞋踏在甲板上的闷响。
“请等一等”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传来。
有人在和我说话吗?
粘糕头也没回,低头继续迈步,经历了漫长的逃亡一夜,他浑身疲惫,眼皮沉重,想快一点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谁知,身后追来的陌生少女,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粘糕皱着眉头,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冒失鬼”:“放开,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但请你帮帮我!后面有个无赖在骚扰我!”少女的小脸,瓷娃娃一样精致可爱,表情有些慌张。
她身着一袭洛丽塔风格黑色长裙,纤细的颈项上,佩戴着一串虹光闪烁的黑欧泊项链。
想到对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粘糕忍住不适,叹息一声,只好开口答应:“我可以带你去找游轮上的保安人员,你先放手吧。”
少女依旧牢牢抓住粘糕的手臂,牵扯到粘糕的伤处,他不得不默默用力,想将自己的手臂,从对方手掌中抽脱出来。
但好巧不巧,被抓住的是自己受伤乏力的左臂,一时之间竟难以挣开。
“放手!”粘糕刚要开口,就被身后带着浓重“杀气”的一句话打断。
粘糕身形一僵,这杀气不禁令粘糕想到了奎和他的水鬼帮。
难道他们也上了船?
粘糕也顾不得挣脱少女,回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穿白色燕尾礼服、梳着日式浪人发髻的男人正盯着自己怒目而视。
“混蛋!快放开灵珑!”
“”是她抓着我不放手好么
粘糕一阵茫然,正准备解释,谁知眼前的男人一声大吼,脾气急躁地猛蹬滑板,从甲板的一头迅速冲了过来。
他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顿时气急败坏:“小子,让你尝尝滑板骑脸的滋味!”
说着脚下用力,点板起跳,人与板同时高高跃起,飞似地砸向粘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