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能与吕夷简攀上交情,便是明证。
人群中,一个明显是大商贾之人拱拱手:“敢问吕相公,秦驸马可还会在仁和店献唱?鄙人上次有幸耳闻,至今回味悠长。”
他此言一出,人群纷纷附和。
“这位郎君所言甚是!”
“是极是极!还望官家和驸马开恩赏光!”
“依老夫看,驸马应多与我等百姓同乐才是!”
正走进东华门的小乙哥成就感瞬间爆棚,他暗道:
我要不要在大宋汴京城大相国寺街、这个世界的纽约百老汇开一场演唱会呢?
吕夷简为小乙哥送上了答案。
他呵呵一笑,再次拱拱手。
“待城外作坊有序生产、二市平稳运行之后,这位郎君不妨至谏院请愿。届时,若秦驸马有暇,必不会推脱。”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那便如此!”
“我等恭候驸马一展歌喉!”
“仁和店的座席,不才略有薄财,便先包下来前排!”
这位仁兄话一出口,顿惹众怒。
“你这厮好不晓事!有钱便了不起?此乃我等汴京百姓之公利!你焉敢独享?”
“对!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这厮如此霸道,须仔细你做得初一,别人也做得十五!”
听到议论声越来越乱,赵祯顿住脚步,喊来吕夷简交待几句后,挥挥袍袖径自进了宫。
吕夷简满脸堆笑,对围观百姓拱了拱手:“诸位且各自散去,官家方才已言明,此事由官家安排。”
围观百姓们大为满意:“有劳吕相公。官家仁厚,我等静候佳音!”
见人群四散离去,皇城司众入内院子们纷纷松了口气,耐心等最后一人离去后,这些人倒退回宫,关紧了东华门大门。
北宋宫禁制比李唐严格百倍,此时已近亥时,赵祯赐宴只能移驾至御街、大相国寺街交口处的仁和店。
彼处是整座汴京城最繁华之所在。
赵元俨将众人安排至贵宾厅后,便识趣离去。
开宴后,由于新科状元张唐卿在,君臣并未议事,小乙哥见有些冷场,便为张唐卿做了一番诊疗。
此时的张唐卿确有隐疾,所幸此时他病得不重,还只是太阳病。
于是乎,小乙哥化身扁鹊,拱手道:“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
张唐卿不是那讳疾忌医的田齐齐桓公,因此他拱手作答:“烦请先生相救!”
如是,一场原有可能由“你有病啊?”“你有药啊?”而引发的纠纷,就此消弭于无形。
而且,还赢得了朱紫贵们的掌声。
小乙哥开好方子,叮嘱煎药方法后,暗暗松了口气。
张唐卿这下不会呕血而亡了。
吃罢饭,同样识趣的状元郎为小乙哥留下名帖,拱手作别。
“小乙高才,兄自愧不如!改日兄请弟饮酒!”
自此,小乙哥的朋友圈又多了一个酒鬼。
张唐卿走后,议事开始。
由于多了一千名手持九百年后横行漂亮国西部武器的精锐捧日军,西北之策要进行调整。
“官家,第一战务必全歼铁鹞子!不可使左轮手枪之秘提前泄露!咱们要给元昊、诸国一个天大的惊喜!”
小乙哥继续化身苟哥。
赵祯深以为然:“小乙所言甚是!然则,开战之前,你能造出多少左轮手枪?”
赵祯虽不知道后世有个叫“城投”的神奇部门,但他催工期的做法与“城投”别无二致。
小乙哥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
他甫要继续苟下去,赵祯便将其话头堵死。
“小乙,高炉、转炉均已建造完毕!不许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