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州城,这座全天下最大的城池现在依然雄伟,城中依然稳定。
自从李奉天自立奉天王以后,整个庆宣都被他给搅成一团,二十多年的准备绝不是简简单单,到现在为止,庆宣国还能牢牢控制的州郡竟只剩下两个。
硝烟四起,百姓无家可归,他们蜂拥至嬴州城,不求进入天堂中享乐,但求在城中活着。
庆宣帝一道诏令让他们被打碎的牙吞到了肚子中。
“嬴州不接受任何流民。”
百姓能怎么办?皇帝就是一句话,你回头去地狱吧。
城墙上的守军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情形。
那些拖家带口,食不果腹的百姓拼了命爬到嬴州城门口,得到嬴州不接受任何流民的消息。
然后再失魂落魄的该去哪里去哪里。
那些舍不得走的人在嬴州城门口暂住下来,不管如何,在天子脚下,百姓们总会觉得安心。
他们宁愿在秋风中吃啃树皮,也不愿回到他们的家乡。
就在此时,天空一黑,城墙上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死去,白蔹纵身一跃,从数十丈的城墙上跃下,鼓荡真气,一脚踹开了嬴州城的大门。
转头朝着皇宫赶去。
见到城门开启,流民们先是一愣,眼睛立刻有了光彩,原地三拜九叩之后才抱着生计进入。
“真是老天保佑啊。”
他们不知道,帮助他们的不是天,而是人。
此人现在已来到皇宫门口,但见宫门大开,军士躺在墙边不知死过,白蔹暗道:“不好。”
立刻发足赶往皇宫深处,庆宣国皇宫甚大,如果将一个人随随便便丢在里面,三天都摸不到出来的路,好在白蔹进过几次皇宫,对皇宫的构造还算是了解。
只是他越走心里越慌,偌大的皇宫,怎么可能会空无一人?
洁白的大理石台阶足足有九十五层,象征着九五至尊的无上身份,这些台阶上面全都是鲜血。
抬头看向高处的勤政殿,依然有鲜血从门口流出,一节一节顺着台阶流淌,如瀑布一般。
白蔹三步并两步,一步跨十层,很快进入勤政殿。
杨若若果然在勤政殿内,她指着皇座骂道:“你这狗皇帝,我父亲的忠心日月可鉴,你为什么不用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卧病在床,就快要郁郁而终。”
皇座之上的庆宣帝把玩着自己的国玺,静静地听着杨若若的谩骂。
他的身旁没有千军万马,甚至连侍从宫女都没有,只有王居正静静的站在皇座边。
宗师之境,十丈之内便可取人性命,纵然勤政殿偌大,那也是杨若若走两步的事情。庆宣帝表现的太过从容。
白蔹抓着杨若若的手道:“别胡闹。”
杨若若反手给了白蔹一巴掌:“你来干什么?”
白蔹道:“跟我走。”
杨若若又掴了一巴掌,但这一巴掌还没有打在脸上,白蔹就抓住了杨若若的手腕,杨若若道:“你的段妙妙呢?燕无情呢?有她们两个还不够,还想要我吗?好啊,只要五十两。”
白蔹也怒了,指着杨若若:“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杨若若甩开白蔹,转身朝着庆宣帝走去。
每走一步,体内的真气就会往前压一尺,两人距离二十丈,皇座之上的庆宣帝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忽然杨若若的头顶弹出五六个匣子,里面装满了利箭,雨一般朝着杨若若洒去。
这些普通的箭矢怎么可能伤得到杨若若,但见杨若若小脚在地上不停的踩,身段就像是在雨中的拂柳,飘飘荡荡,但却没有一滴雨落在柳条上。
就在此时,地板上倏地冒出无数地刺,只顾着抬头看的杨若若一脚便踩了上去。
地刺长达三寸,贯穿杨若若的脚背还能再见两寸,杨若若一咬牙,踩着地刺凌空踏起,地刺从脚底拔出,留下了一个直径一寸的血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真气如浪潮般朝着庆宣帝袭来,杨若若的身子也如闪电,刹那来到皇座,却是跪在了庆宣帝面前。
原来地刺上有毒。
不用庆宣帝命令,王居正抄起利剑砍向杨若若的头颅。
“当”的一声,利剑与利剑碰撞,火花洒了庆宣帝一桌子,他终于开口了:“你真是个让人意外的人。”
挡住王居正的自然是白蔹,他道:“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