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驮着快被晒成干尸的木成雪和负伤累累的墨君翰奔跑了许久,终于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停下了脚步。原来是骁勇善战的龙马夜枭大人因为体力不支,在两人翻身下马之后便倒地不起了。
硬撑着沉重而又酸痛的身子,墨君翰单手撑地,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陶釉的花彩瓷瓶,取其中一粒黄豆大小的棕色药丸,扳开夜枭禁闭的马嘴,毫不犹豫的丢了进去。
然后又自手边泥坑处用手捧来几捧雨水送服,不久,耗尽精力的马儿眼中有了伶仃的神色,安心的拍了拍夜枭的马头,墨君翰便回身一步三晃的向着一根大槐树树下走去。
来到槐树脚下,费力捡起倒于地上不醒人事并且害得他亡命于树丛的可恶女人,左臂使劲一拽,抱于腋下,咬牙丢到了树干一旁,掏出白色瓷瓶药丸,取一粒,灌于木成雪口中,随即后背一仰,重抵树干,镇下一淌残留树叶之上的雨水,张口接住,口对口便灌了下去。
长久的在怀中女人口中涟漪找回一点点安慰之后,墨君翰自行吞服药丸便闭目睡去,太累了,休息是目前唯一可以做的正确的选择。
周身无数细小的伤口经过雨水的浸泡已经红肿发炎,服下提高精神的药丸也只是勉强压制体内的毒性,周身内力强运至丹田逆行压置躁动得静脉,手握长剑立于身前易取之处,闭目养神休息。
影卫若还不能及时找到他们,不用姬无双的手下追到,怕是月明升空之时,就会立即毒发身亡。
虚脱的身体至使墨君翰闭目之后没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不想刚进入梦香,便被一个丧了丈夫的小寡妇通天彻地般的哭声扰了清梦。
“5555555……墨君翰你不要死啊,你不要吓我啊!”木成雪怀抱着毫无反应的前夫墨君翰心里一阵的后怕。
听到木成雪嚎啕般的大哭墨君翰蹙起了眉头,连个清梦都不给我,你这女人当真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不成吗?
本就困乏的身体听到这丧气的哭声瞬间恼了火气。
瞥了一眼抱着自己躯体埋头痛哭的委屈小女人,墨君翰黑线洒落一地,大声叫嚣着:
“够了,我还没死呢,留着力气等我死了在哭吧。哼!”
忽然大哭的木成雪听到熟悉怒吼楞楞抬起垂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怀里几乎喷出火焰的男人面上一喜,不管墨君翰此时伤势如何,如饿虎扑食一般,就压了上去!
“55555………”
“墨君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冒死来救我,所以……555555……对不起嘛!”木成雪眼泪如猛龙过江般汹涌而出,本就毫无防备的墨君翰只得被突如其来的重物砸了个正着。
于是原本就满身是伤的墨君翰在受一重击便直接重呼一口喷出血来。
血液逆流呛到嗓子,原本已然重伤未愈的墨君翰便在次重创咳嗽起来。
于是原本还没死的墨君翰直接去地狱大门逛了一圈,还好皇家子弟福泽齐天,没等踏进地府大门,三魂七魄归体,又活了过来。
这哪是娶的媳妇啊,典型的娶的扫把星他家私生女!
一把推开显些取走自己性命的女人,转身用胳膊将自己的脑袋一蒙,再不理会晦气的木成雪,示意走远点,在不远点可能还会有血案发生,走远点!!
眼见自己的过激行为差点毁要了墨君翰的性命,木成雪有些紧张的炸着双手不知所措,眼见灰蒙蒙的天气已然暗了下来,木成雪静坐思考了一会,听着自己一直咕噜噜直叫的肚子响个不停,木成雪决定担起一家半边天的女人的重担,拔出仍立在墨君翰手边那把削铁如泥的银色宝剑,大力撕下裙摆一角,仔细裹在剑体之上,便向着身后树林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