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哪里听见小李说的话,他的心思全集中在那些厚厚的资料上。
气得小李柳叶眉倒竖了起来。
她一把夺过杜兴手中的资料,气势汹汹地说“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啊?我没听见呀!”
杜兴睁着碗大的双眼,一脸惊恐。
“津都兴豪集团破产发布会现场董事长丁豪惊吓过度而发疯。”
护工小李一边读着,一边惊呼,真不愧是聊八卦的高手,那语气抑扬顿挫,情感细腻跌宕起伏。
“丁豪杜兴兴豪集团你俩不会是父子吧?”
小李泛着白眼珠,柳叶眉紧锁,一副不嫌事大的眼神,脱口而出。
护工办公室的气氛陡然爆表,一双双惊恐的表情,就像在观看一场侏罗纪公园一样,而躲在拐角的杜兴恐怕就是那头怪兽恐龙。
杜兴气得嘴巴都乌了,噗呲噗呲喘着粗气。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照你这么理解,全世界带兴的名字都跟这个兴豪集团有牵联了?”
“说得也是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工而已。”
王主任凑身过来,替杜兴解围。
“小李,你莫非八卦看多了吧,杜兴要是兴豪集团的人,他能会降低身段,甘愿做一个小护工?这不是有病嘛!”
小李嫣然一笑,羞得面颊隐隐发烫。
“对不起哦,杜兴,我不该拿你开玩笑!”
小李主动伸起了白嫩的玉手,两只相同颜色不同大小不同长度的手在空中相遇,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杜兴冷若冰霜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坚毅,其实内心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山。
兴豪集团破产发布会前夜,杜兴就突然接到父亲丁豪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父亲似乎酩酊大醉,听起来有点卷舌头,没说上几句,隔着无线电波都能听到呼噜声。
杜兴原名叫丁兴,丁兴出生不满两岁,就得了一场罕见的怪病。
那个时候,兴豪集团还没有诞生,丁豪还是一个山村教书匠,妻子周素素在村子里经营一家理发店。
一个三口之家本来过得安逸祥和,小日子有滋有味。
没想到丁兴的一场怪病,打破了平静。
夫妻二人四处求医问诊,不仅用光了积蓄,还借了一屁股债,可儿子丁兴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
夫妻二人常常以泪洗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丁豪因长期请假被校方解雇,妻子也伤心过度,无心经营理发店。
两人带着丁兴来到了大城市津都,丁豪一边打工赚钱,养家度日,一边继续寻医问诊,碰碰运气。
夫妻二人在一次庙会祈福时,机缘巧合,他们遇到了贵人西域游僧神医门门主杜千禾,杜千禾把丁兴带到了西域天山。
临行前,夫妻二人把他们的一对定情信物狼牙白玉坠,其中一个挂在了丁兴的脖子上,为日后寻子提供方便。
丁兴在杜千禾耐心医治下,保全了性命。
五岁,小丁兴跟随师傅杜千禾修炼西域神功乾坤功,七岁读书识字,一边学习文化,一边研修武学,十岁学习中医。
杜千禾非常喜欢小丁兴,十岁那年他正式收他为义子,正式改换门庭,取名杜兴。
杜兴资聪颖慧,天生的勤奋好学,武学、文化、中医一样不落下,样样精通。
十五岁那年,白手起家一手创办兴豪集团总裁丁豪,千里迢迢,来西域天山寻子,最后找到了神医门,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
儿子已经长大,从那时牙牙学语病蔫蔫的一个小不点,眼前秒变成一个阳光温暖健康帅气,集武学、文化、医术为一身的懵懵少年,唯一不变的是那个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白色狼牙玉坠。
然而,杜兴从小就在西域天山长大,义父就是他的天,他已经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拒绝了丁豪下山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