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第七天,清晨。
马自得睡的迷迷糊糊,被傅青主轻轻推醒。傅青主轻声说道:“鞑子撤了!”
马自得站起身子,跑到防炮洞一看,山脚的清军已经撤走了,极目远望,城外的满清的军旗已经渐渐远去。
幸存的明军都站在山头,目送清军远去。大伙儿担惊受怕了一夜,眼下劫后余生,很多人喜极而泣。
保险起见,马自得命令山上的明军小心戒备,派人去山下探探军情。不一会儿,马惟兴的传令兵找到他,带来城内清军已经全部撤退的消息。
马自得带着部下跟马惟兴汇合,一路上只见残垣断壁,烧的发黑的屋檐,踩得泥泞的街道,冻得硬邦邦的死尸。
众人心中恻然。钱秉镫说道:“清军仓促撤退,连死尸都没有带走。看来李定国打下永州了。”
果不其然,一队骑兵狂奔而来,举着明军的旗帜。骑兵漂亮的跳下马,汇报永州战局。原来他们是李定国的传令兵,昨天李定国已经攻下永州,线国安弃城而逃。
马惟兴是衡州的一把手,他接过李定国的书信,一目十行看完递给马自得。马自得看了看,递给钱秉镫。李定国在书信里讲到已经破城,即将率大军来汇合,让大伙儿挺一挺,内外夹击孔有德。
马惟兴叹了口气,说道:“夹击个屁啊,孔有德早跑啦。”
永州的战事,斥候也所知甚少,只是明白永州城破,大西军蜂拥入城,线国安率领亲兵杀出有永州,一路奔来衡州。传令兵就是跟着追兵来到衡州的,追了整整一夜。
没多久,赵印选率领骑兵进城,看到满城疮痍,他也不禁恻然。
大伙儿聚兵算了算,老赵旗下的骑兵跟满清的骑兵这几天对决,折了两千人,只剩五千人。衡州城内三万大军,一万民夫,只剩一万军队,五千民夫。
马惟兴摸了摸一把漂亮的胡子,说道:“咱们是被干残啦,大伙儿辛苦点,算算鞑子被咱们干死多少人。”
天寒地冻的,明清两军的尸体,连同民夫的尸体都散落城内,冻得硬邦邦的。马自得看了看眼下这个惨样,的确没有余力进兵,先想办法把城内的尸体运到城外掩埋再说吧。
衡州城内明军齐上阵,借用骑兵战马运送尸体,到了天黑才把尸体清理完毕。
马惟兴看了报告默然不语,城内死亡民夫三万余人,房屋差不多都被焚毁。不过也有开心的事情,钱秉镫把民政管理起来,他给大伙汇报,明军在城内清理出清兵遗尸近三万具,加上城外打死的清兵,预计明军杀死清兵四万人以上,光大明山下就干掉清兵一万人。
这些清兵的兵器遗落在城内,铠甲衣服也是一大笔财富,明军也不客气,把他们剥的光溜溜,扔到城外的万人坑掩埋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