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慕容孜接到高云天的电话,拿了东西过来讯问室,让达兴旺吃好。
之后,高云天问慕容孜吃饱没有?
她讲撑到了。
高云天便叫她留下来录口供。
常规问答略
高云天随和道“你供述一下行凶过程吧。”
达兴旺道“我于8月24日下午在万欢玩具厂进了一批货,当时销售部根据我的购物额度,赠给我一只塞,说是新产品,很行销。”
高云天举起手里的塞问道“是这只吗?”
达兴旺道“是。”
高云天道“说下去。”
达兴旺道“我离开万欢厂之后,开着小车于市区兜转,来到自由公园附近时,有路边站街女打着手势,问我要不要做生意?我见她年轻漂亮,问她要多少钱?她说60块。我拿出这只塞对她说,60就60,但你得用上这个。她说没问题。我说去哪里?她说竹林里就可以了,省得出钱开房,又不怕公安检查。我同意,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她进了竹林。当时大概晚上10点钟,公园里已经看不到闲人出进。竹林中有点阴暗,但是有两边路灯照着,也看得见。我和那女的10分钟就完事了。她把用过的塞还给我,说她住在火车站前面,叫我送她一下。我接过塞随手塞进裤袋里,随后送她到火车站下了车。我打算直接回县,经过站前一路一家私人院落时,瞥见靠墙根半躺着一个女人,像是喝醉了。我当时又起歪念,就把车开过去靠她旁边停下,并把她抱上车,打算把她拉到自由公园去弄。一眼看见她家窗台上有卷黄胶带,我就想,万一她中途醒过来,便用这个封住她的嘴。于是我带上工作手套,拿出胶带,并从地上捡起一个烟头,一并装进上衣口袋。准备万一出事时,用它转移公安的视线。”
高云天问道“为什么要转移视线?你当时已经想好要杀她吗?”
“没想要杀她。”达兴旺解释道“我说的出事是指她于事后向公安报案。”
高云天道“继续说。”
达兴旺道“我把她拉到自由公园,将车停在路边。观察到四周无人,便把她背入我和站街女到过的竹林中,并丢下烟头。我正想弄她,她突然睁开眼来看着我,张口要喊。我吓了一跳,马上掏出那卷黄胶带封她的嘴,没想到她很快就死了。我没有就此作罢,退落她的裤子,发现裤子上有屎尿,那里也不干净,像被人整过。我一时恶心又恼火,就从裤兜里掏出塞插在那,再将东西泄在她脸上。之后我拿了她的钱和手机,用脚搓掉背她进竹林时留下的脚印,离开公园,开车回县去了。”
高云天问道“她的钱和手机还有胶带和手套呢?”
达兴旺答道“手机、胶带和手套,都在半路上扔出了车窗。钱后来花掉了。”
“这个最让人疑惑的问题终于有了标准答案。”高云天自言自语道“原来站街女用过这只塞,所以上面粘有她的大便。而属于她的那根毛,在她和达兴旺来事时便粘在他身上了,且最后落在舒静脸上并被体液粘住。”
慕容孜插嘴道“高队,要不要押他去找一下手机、胶带、手套,以及他穿到现场的那双李宁牌波鞋?”
“他的供述和案发过程的一切表征完全吻合,只是,”高云天想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慕容孜,你跟向阳他们三个一起,将达兴旺押回看守所收监。之后都回去休息。”
慕容孜领命后,即去通知向阳他们仨跟她一起押送达兴旺回看守所。
高云天自顾回到家中,老婆祖霜已经睡熟。他在特区的私人旅店想强占慕容孜受挫,现在还憋着。由于跟时创丰和韩硕之间的谋企已取得成绩,加上有点醉意,老婆又美,当下,他快动作把澡一洗,灯也不关,猴急上床把祖霜撸醒,夫妻生活美得一塌糊涂。
待祖霜满足后香香又睡,他却没有一点倦意,掏出支大中华烟点燃,就半躺在床上小口地抽,看着轻淡的烟雾,想着复杂的事务。
高云天觉得,虽然达兴旺对犯罪经过的叙述不与侦察到的案情相冲突,但在不需提供证据的情况下,凡是看过“百姓判官”直播节目的人,只要记性不错脑瓜不笨,都能编造出一套与侦鉴结果不相矛盾的供词。即是说供述完整并不等于供词客观真实。
回想到听说现场留存的液中的n、和他身上的n一致时,达兴旺不是立即表示怀疑,而是经过一段沉默和思考的过程后,再分析可能导致这一结果的其他原因并进行狡辩。
值得怀疑的是连续两天两夜的疲劳审讯,直至被踢到吐血,他都矢口否认杀人,却在见到这只塞后,一反常态地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其实这只塞并不具备n那么强的证据力。由此可以断定,杀人凶手肯定不是他。他从否认杀人到承认杀人的突然转变,一定另有隐情。那么问题来了,他冒死顶罪是要保护谁呢?谁才值得他舍生忘死去拯救呢?除非是他的儿子!
“高队,从这个结果可以肯定,案发时段出现在现场的人,不是达兴旺本人就是他的血缘关系人。估计段队当时对他执行15天治安拘留的目的,就是奔着这个结果所作出的决定。”高云天联想到谢卫兵将达兴旺的n、和留在凶案现场的液的n的比对结果送来时,所说过的这番话。再想到达兴旺的口供中记录着,他有个智障老婆叫邓碧云,还有个儿子叫达建国。又想到水灵水秀的小姨子祖霞,冒着被公安传唤的风险来找他帮忙照顾达兴旺。莫非祖霞和达兴旺之间,并不是她在车颤后所说的亲戚关系,而是她和他儿子达建国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