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这个世界很接纳我们,那时的我还很天真,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真的会接纳像我这样的人。
但很快这种想法便如花瓣般飘零消散,化作乌有。
在模糊的记忆里,我沿着白色的走廊拼命的奔跑着,好似在没有终点的迷宫中。
呼吸、心跳、脚步声都清晰的让我头晕目眩。
我还在拼命的求救着,冷汗浸透了我的白色大衣。
我在害怕什么?或许应该问我做了什么?在那个只有8岁的孩童眼中非黑即白的事。
那并不是错误的事,是无论从现在还是当时看,那只是正当的防卫,然而人们看到的只是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你能想象你的双手双腿被切割下来,然后测试你的再生能力,一次又一次,直到你精神崩溃吗?
我没有生气。
只是替那个心灵受伤的人表示同情。
印象中我被她一把拉住并捂住了嘴我认识她,不然我会挣脱开,即使我并不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不算朋友。
她是血魔,身体异常的冰冷,或许应该说是没有温度,她的全身没有一丝异味,或许连生者的气味也没有,以至于我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雪白的肌肤,银白的长发,让其完全溶于了背景,要不是血红色的双眼眨了两下,我甚至以为她死了。
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们都是特级灵异的事实。她,血魔就算永远不喝血也不会死,但会变得异常虚弱。
反正就是如此,我和她同为实验品,她察觉的肯定比我早。
一定比我早。
她一丝不挂地拖着我,就是这么不由分说,我完全有力气挣脱开来和她对质一番,可我并没有这么做,就这样被她“绑架”,她对我说过什么我已经忘记了,也是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懂的原因,但正因如此,所以后来才有了那么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之后我便在她松手后还是跟着她并一路进入了隐藏的地下通道。
当然这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但都是些对于现在来说可以忽略的情节,因为这个事情马上就会迎来终焉,要不了多久。
很快。
但这个故事一次却讲不完,此刻的手机屏无比的刺眼。
那也是后话。
她知道那些隐蔽的地下通道,我想不到的是,下面的空间足以通过一辆卡车之前做压力测试的大家伙,下来后,我应该是和她争吵了一番后又默默的跟了上去,真是丢人,吵架的原因也遗失不知,之后便走出了那里。
就好像断面切割开的隧道尽头,能看到无边无际的天空,而前方则出现了绿色草地,不远处便是树林。
这里难道是外面?
“逃逃出来了?”
这种真实感是生态园所无法比拟的,我意识到时并不知道脸上露出了笑容,天真无邪的笑容,而在转身的那一刻,这淡淡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一刻她的血盆大口正好刺穿了,我的喉咙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动脉,能感觉到血液正以极快的速度涌出我的身体好似滚烫的热浪,融化着血肉,生命正在焚化。
我察觉到了。
我应该察觉到的。
在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到。
她想要了我的命。“朋友”这个词语也许从来没有闪过她的脑海,救我纯粹是像一头机智的恶狼诱导食物来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样,一方面是不想被别人抢走,另一方面是想要细细品尝吧!
自私且占有欲极强,
恶心且无可救药。
那种生命流失的感觉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只有疼痛还在一直延续着。
实际上,也许她只是轻柔地,饱含真情地轻轻咬了下去,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态,饥渴的吸食着我的血液。
短暂过后。
我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呛到了。
血液飞溅到了我的脸上,一种被视为愤怒的正常反应,一种压抑的撕碎感也确实涌上心头,她不得不松开嘴,惊恐的看着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弱小,是的,她对我造成的伤害如同蚊虫叮咬,不痛不痒,之前的感觉总归是夸大其词。
她只是饿了。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猜血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三明治或是米饭?也许果汁更合适,血魔和吸血鬼不同,光喝血是不够的,但不喝血也可以生活,只不过会非常虚弱。
也许是我思考的手太过用力,她哭了。
委屈地哭了。
就算再怎么说,再怎么是灵异,她也只是个女孩子,货真价实的女孩,就和我是货真价实的男孩一样,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生灵。
我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