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战下来,后赵军固然被彻底击溃,但晋军的损失也不小。经过这场不知名的遭遇战,兵力减员了足有三成之多。
夏侯长的右翼应付的是后赵军的主力,损失更加惨重,八个步兵队的队主阵亡了四个,重伤了三个,只有一个人还能继续指挥战斗。夏侯长本人更是被打得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陶旭的本队伤亡也不小,除了刘建、沈奂二人坐拥雄厚的主攻兵力没有受重伤外,其他的六个队主里阵亡的也有四个,重伤的也有一个,只有一人没有受伤。
满打满算,十六个队里只有四个队主还能继续执行作战任务。
别人可以尽情的感叹战后余生的庆幸,但陶旭不能。夏侯长生死不知,他是目前整支部队里军阶最高的军官。
“令则!”陶旭招手把荀羡叫过来。这个原本面如冠玉的帅哥驸马现在也是满面血污,一身的泥灰,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分别了。
“现在军心最重要,你去代管夏侯屯长的八个步兵队。”陶旭绷着脸,“所有出缺的军官位置,马上补齐。就用队里战斗经验最丰富,战斗意志最顽强的人。还有,按照奇正配合,优先从奇队抽调经验丰富的老兵补充进正队。夏侯屯长的四个正队,我要求在一个时辰内全部补齐到战前状态!”
荀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啰嗦,当即领命而去。
陶旭又叫过沈奂,“四哥,你是各队里唯一没有怎么受伤的队主了。你也按照荀参军的做法,帮刘建把咱们四个正队的兵力全部补齐。”
沈奂是久经战场的老兵了,当然也不啰嗦,立刻掉头就走。
最后,陶旭又把刚刚统计完战损的孙弘叫到身边道,“你去安排一下,让无法作战的轻伤员留下,把死伤者运回高邮。顺便再向郗二郎要一支援兵,最起码还得要两个步兵屯队的兵力。我不知道狄人那边还会不会派出援兵,但有备无患总比毫无准备的强。你明白我的意思?”
孙弘也是个读书人,当然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他当即表示立刻组织伤员后撤。
一口气安排完了工作,陶旭总算松了口气。
经过两个时辰的鏖战,天色已经将晚,残余的晋军在官道附近找了一片树林当作临时休憩的所在。因为战场近在咫尺,也就不扎营了。
而之前派出的三队侦察轻骑,只有两队陆续找了过来,看见惨烈的战场,这两个骑兵伍长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的跪爬到陶旭身边,瑟瑟发抖,生怕他降罪自己。
“你们都侦察了些什么?”陶旭阴沉着脸问道。
一看陶旭的脸色不对,一名侦察伍长立刻抱拳道:“回陶司马,属下已经见到了司马校尉所在的大营,因为沿途遇到了几股狄胡骑兵,所以才耽搁了。”
陶旭一听有了前线的消息,连忙让他细说。
“前线的战事也非常焦灼!”侦察伍长绷着苦瓜脸开始诉苦起来。
原来司马校尉虽然坐拥一个步兵校部十个屯队五千多人的兵力,再加上郗昙友情赞助的两个屯队总计六千多人,但对面的后赵军队却也似乎和他兵力相当。
无论司马校尉如何增兵,对面的后赵军总能拿出对等的兵力应付。晋赵双方在前线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僵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