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当那个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小鹿面前时,小鹿才有了实感,昨夜的辗转反侧终于变成了现实,没有了时装和化妆品装点的Grace有着一种娴静透彻的美,虽然劳动改造的辛苦让她略显憔悴,但也掩饰不了她精致的颜。她的站着两个狱警,高大魁梧,愈发显得Grace娇小。
“好久不见!”小鹿坐在Grace的对面,相隔有五米左右。她不能像以前那样近距离的看Grace 的脸,闻她身上的香气,但此刻她是幸福的,因为她就坐在她的面前。
“你还好吗?”
小鹿点头。
“你有见过哥哥吗?”Grace问了小鹿最不想回答的问题,小鹿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敢看Grace的眼睛,只能看着地面,仿佛时间能够让Grace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
“小鹿!”Grace再次叫小鹿,“我知道你恨我们,但是哥哥并不坏,他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他……”
“他的确不坏,可是他不在了……”小鹿低着头说完了这句话,没有抬头,不是面对着Grace说,似乎能说得更平静。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小鹿本以为会听到哭声,却没有,她悄悄抬头看Grace,发现她一言不发,努力让眼里的泪水不掉下来,那样子让小鹿感觉很心疼,恨不能立马冲过去抱住她。
“我早就该料到了,今天来看我的应该是他,我的蝴蝶快没了,每当蝴蝶快没的时候,哥哥就来了,他就像我的救世主!”Grace侧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红蝴蝶说。
小鹿远远地看着那只蝴蝶,消失殆尽,像极了怀瑾临走前那晚胳膊上红蝴蝶的样子,小鹿感到恐慌。
“按照你们知道的情况,你还有多长时间?”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不重要,哥哥走了,我也没什么依靠了。”Grace眼神暗淡,是小鹿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别这么说,你还有吴夫人在,还有你在美国的父亲。”
“小鹿,你还相信那些话?我不是什么美国籍,我哥哥和我都只不过是一个恶毒印度男人蹂躏我妈后的产物,如果我妈不是嫁给了吴先生,根本不会有我们现在的生活。”
Grace所讲述的身世让她震惊,小鹿发现自己根本不曾了解Grace。
“我妈从下家里穷,我外婆为了养活她的哥哥,把她卖给了一个印度人做老婆,当时那个印度人在中国做生意,有点小钱,那个印度人总是爱喝酒脾气暴,还爱打我妈,我和哥哥都是在我妈非自愿的情况下怀上的。后来我妈实在受不了了,带着我和哥哥跑出了那个家,到了京都,在夜总会唱歌,然后遇到了吴先生,当时的吴先生已经小有财力。吴先生喜欢我妈,谁都知道,我妈也知道。她觉得这是唯一能改变我们生活的机会,她粉饰了自己的经历,什么印度前夫在美国等等,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只是我妈错了,吴先生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得到我妈,仅此而已。之后,他们在一起了,还结了婚,我们的生活变了天。吴先生的确沾花惹草,可在物质上他从没有亏待我们,他也是有缺陷的,这么多年和我妈没有孩子是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自卑,他可能还有些不良的嗜好。他希望控制所有的人,所以他给每一个人下药。我们内心一直觉得他是个变态,可为了维持这样的好生活,我妈只有妥协,只有不计较,而同时,我们也渐渐迷失了自己!”
原来,Grace的过去这么曲折,小鹿心生怜悯,并不在意她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