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光才蒙蒙亮,杨毅拖着沉重的脑袋,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清醒了过来,他很久都没有再感觉过,这种宿醉之后带来喉咙撕裂般的干哑。
顾不上许多,跑到厨房里杨毅径直盛了一碗缸里的井水,稀里哗啦的就灌了一肚子,清凉甘甜,这才让他神清气爽了些。
就在杨毅准备起身返回房间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的闷响。
打开窗帘,却只看见他大哥杨天源,正站在门口,一拳拳的捶打在那棵大皂荚树上,在万籁俱寂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杨毅舔了舔嘴唇,又感觉到自己的喉头似乎有些发干,杨天源在部队上,还真的横练了一身的功夫?
“大哥,我觉得你还是悠着点,别把咱家的皂荚树给打断了。”
几乎要三人才能勉强合抱的皂荚树,在杨天源一拳一拳的捶打下,总让杨毅有种它快要摇摇欲坠的错觉。
毕竟是自家种的大树,不好就这么被打折了吧?
“嘿嘿,我还以为你这一觉得睡到晌午去了,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
杨天源回过头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杨毅,随后嘴角弯出抹怪笑,“老二,当哥哥的还是要劝劝你,以后咱在外面,能不喝酒,就尽量别喝酒了。”
“你那酒量和酒品......啧啧,真是没法说。”
杨毅一个激灵,本来还有些朦胧的睡意,当场就被驱散了干净,人贵自知,他自己很清楚,前世每次喝醉了酒,会是种怎样的状态?
“我昨晚没说什么吧?没掀桌子吧?应该也不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有我和老爸在,你能掀的了桌子?”
杨天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二弟喝的烂醉,不免开始调侃,“不过话倒是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还又哭又闹,反正以后打死我也不会跟你喝酒了。”
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杨天源吐出口浊气,在冬天寒冷的晨风中,竟如白练。
“其实我不是很会喝酒来的,昨天晚上不是你和老爸,非要拉着我硬灌的吗?”
杨毅微微震撼的看着眼前一幕,然后略显尴尬的回答,“我还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酒好吗?昨天没掀桌子,就算很给你们面子了。”
“对了大哥,你这身功夫是在部队里学的?”
嘴硬了一句,转眼又看到杨天源魁梧的身材,杨毅急忙开始转移话题。
“在部队这么多年,其它本事没学到多少,就练了这点东西,你想学?”
看到自己二弟窘迫的样子,杨天源不由开心的笑了出来,一家人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过看你的身子骨,估计肯定吃不消,还是踏实上你的学吧!”
杨毅点点头,先不说杨天源那变态的体格,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种事,他就指定做不到,偶尔去健身房举举铁还差不多。
“这两天听邻居说,你跟人合伙,把汶县所有的砖窑厂和水泥厂都给买下来了?”
话锋忽转,杨天源没前没后的突兀问了一句,“看你这架势,是想要毕业了之后做实体经济?我虽然在部队上,但也知道,现在这种生意可不好做,还是在汶县这种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