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研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

公元762年，女帝迎来了她七十二岁的生辰。

紫微宫中一片喜庆，所有人都在为这位不老的皇帝感到高兴。

只有林慕白一人，脸没有一丝喜色，越来越少言寡语。

此时的女帝彻底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她太老了！

虽然外表还是十六岁时的模样，但实际她的身体已经衰老到就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只不过女帝隐藏得很好，外人只以为她跟林慕白一样，修炼了仙人传下的法门，从此长生久视，自在逍遥。

可在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自在逍遥?

就连赤鸢仙人本人都做不到！

“别愁眉苦脸啦～”

“今天是我的生辰，难道夫君你不高兴吗？”

女帝伸出两根手指抵住林慕白的脸颊，把他的嘴角往提了提，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笑一笑嘛，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我笑不出来。”

林慕白说道。

“为什么?”

“是害怕我离开之后，只剩下你一个人吗？”

“放宽心，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的，仙人不是还在吗？”

“等我离开后，你就回太虚山吧！仙人一定会很开心。”

女帝的话，简直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了。

所有生命在死亡之前都会有预感，她也不会例外。

林慕白心中愈发沉重，他知道，女帝这是真的要大限将至了。

又过去了四年，女帝已经七十六岁。

她无法再依靠比翼连理保持十六岁的姿态，每天都在迅速衰老。

林慕白尝试过阻止，可是毫无作用。

生命是一条单向车道，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过程。

“夫君...”

女帝已经不再年轻貌美，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粘人，喜欢腻在林慕白怀中撒娇。

她的外貌每一天会发生变化，今天的她，是三十多岁时的模样。

“我...我想再跟你去一趟太虚山...”

女帝的声音很轻，她已经虚弱到说一句话都要喘一口粗气。

林慕白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女帝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只是通知了当今的宰相一声，当天便带着女帝前往太虚山。

马车走得很慢，女帝的身体经受不起颠簸。

原本只要几天就能走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小半个月。

等到了太虚山的时候，女帝已经是一副暮年的模样。

她的声音不再清脆，她的皮肤不再柔嫩有光泽，她的腰身逐渐弯曲，她那双犹如红宝石一样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唯有她看向林慕白时，眼神中的爱意没有丝毫变化。

林慕白背着女帝走进山脚的村子里，带着她到处看看。

他们去到了林慕白出生的土胚房，去了林父林母的墓地前，去了林父抓野鸡的山林。

最后，林慕白带着女帝来到一处小溪旁。

女帝站在岸，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与身边依然年轻的林慕白，突然流下两行热泪。

她摸着自己的脸，哭着说道:“原来...我已经那么老了...”

“可是，夫君你还如此年轻。”

“对不起...”

“往后的人生，我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林慕白没有说话，他等女帝哭完之后，又默默将她背在身后，往神都走去。

公元767年，女帝寿终正寝。

时年7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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