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向场馆的某个边角。
跟蹲在边上吃草的苏同学打了声招呼,他视线掠过吵嚷的人群,眸光依次在一些较为安静,自顾自做着自己事的学生身上停留。
“今年的十英夺位战,看样子,恐怕要比去年激烈多咯!”
耳畔传来略显耳熟的青年声音,他寻声看去,斜负一口长剑,身着海蓝色长衫的青年朝他挥了挥手。
“伯青学长。”
他主动打了声招呼。
“方学弟,好久不见。”
迎面走来的伯青站到他身边,啧啧感叹道:
“有不少熟面孔啊,去年他们还是焰炬中段、高段,今年恐怕也都掌握极燃态了。
压力稍稍有些大啊!”
伯青学长说着,面庞却依旧透出澹澹的自信。
作为许久前便踏入焰炬极限的老牌焰炬境,他自然也有着足以撑起底气的底牌,否则,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侧过头询问:
“方学弟,昨天发你的文件,你看了吗?”
“当然!”
方清然郑重的道了声谢:
“对我帮助很大。”
理论上来说,他报名的那一刻起,也就成为了伯青学长的竞争者,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依然愿意把情报分享给他,不管学长是出于什么想法,谢上一句是理所应当。
“有帮助就好。”
伯青笑着向不远处一人努努嘴:
“实际上,这也不是我整理的,而是那位发给我们的。”
“他是……?”
方清然打量而去。
那是一名身高一米八往上的马尾青年,拄着一杆长布条,里面包裹着的,也许是对方的武器。
对方周围围拢了不少青年男女,似乎在交流、探讨些什么。
“枪道院的袁学长,不熄境。”
伯青简单介绍了句,又压低声音道:
“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位不属于任何大型社团的不熄境武道家。”
他叹了声气:
“参与进今年十英夺位战的不熄境,除了袁学长外,三个来自英杰社,一个来自异法社,一个来自天行社,这都是我们学校排名前五的大社团。
害,不得不说,有个大社团加入,确实比单打独斗更容易获取到修行资源。”
“天行社?”
方清然捕捉到了个关键词。
天行社是英杰社、异法社、虚研社三大社之外的天枢学府第四社团,社团长是他日思夜想的老熟人——魏执安。
“喏,天行社的人在那边。”
伯青眼神示意。
远处角落,手执一柄红宝石手杖的燕尾服青年,似是察觉到方清然和伯青的交流,主动转过身,非常优雅的向他们行了一个贵族礼。
“确实感觉像老魏会收的人。”
方清然收敛眸光。
对方向他传递了一句唇语:‘期待我们在夺位战中的见面。’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伯青聊着时,喧闹的场馆骤然一寂。
数股宛若充盈天地的平和气机拂过,属于天枢学府的心火长明境宗师,一位接一位现身。
武道科首座萧致远前迈一步,余光扫视向全场:
“现在,由我宣布本次十英夺位战相关事项。
一、本次十英夺位战,将在天枢市第八区镜湖的湖心五岛展开。
我们会在镜湖周围,展开一层结界,脱离结界者,会被视为放弃十英夺位战参与资格。
二、本次十英夺位战,为期七天,七日后,持有110号号码牌者,即拥有挑战对应号码的一十席天枢十英资格。”
讲到这,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此规则为暂定规则。”
“什么叫暂定规则?”
台下有人不解。
方清然探寻的看向伯青,可学长也仅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规则和去年差不多,但我要是没记错,去年好像没有这句补充说明。”
萧致远并没有进行解释,他直接讲述出第三条内容:
“三、110号号码牌,会由校方在湖心五岛随机投放,你们也将通过编号的排列,从各个登陆点随机进入湖心五岛中的任意一座岛屿。”
“四,”他高高举起手腕,展示出手腕上佩戴的一个手环,“所有参与者,上来领取一个手环。
每个手环对应的编号,即为你们登陆湖心五岛的次序。
同时,本手环将每隔两小时,在不显示号码的情况下,显示一次十张号码牌的具体位置信息,持续时间十五分钟。”
话音落下,他环视一圈场馆内的全部学生:
“以上就是本次十英夺位战全部相关事项!
接下来,前往手环领取点,排队领取手环。”
方清然闻声上前,他跟在队伍后,领取了一个编号为‘54’的手环。
待全员领取完成,他们乘坐学校的大巴,又登上停靠在镜湖码头边的一艘游轮。
镜湖很大。
作为天枢市内部的第一大湖,它的总覆盖范围,甚至能超过天枢域中的一些中小型城市。
没登船多久,船上的广播就开始了工作。
“1号下船!”
随着一名名学生在不同的登陆点登上湖心五岛,方清然也终于等到了广播呼叫他的编号。
“54号下船!”
一位工作人员撑着皮划艇,仰头招呼他。
方清然从船舷边一跃而下,驾驶着皮划艇的工作人员,将他送往对应的岛岸登陆点。
“我这应该是湖心五岛中的二号岛?”
他站在岛滩边左右张望了一阵,随即,坐上一块大石头,静静等待。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镜湖周边,升腾起澹紫色的结界。
当结界彻底笼罩住湖心五岛上空,他手环‘滴’得一声,自动启动。
看着投影出的湖心五岛地图,方清然气得直搓牙花子:
“要不要运气这么差!
我这个二号岛,怎么才有一张号码牌?”
吐槽归吐槽,他一点也不耽误时间,对应着地图指示的方向,身形疾掠而出。
两小时后。
当号码牌提示再一次出现,他弯下腰,拾起了近在脚边的号码牌。
重新直起身,掸掸灰,想要查看号码牌上的数字时,他身后陡然响起一句冷喝:
“放下号码牌,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