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已经到了八月,贾玥回来以后,立刻去拜见了方烨方文举,拿出了游学的凭证,这位老大人也是吃了一惊,原本是让他拜访七八个也就足够了,谁料,竟是七八十位,遍及全国。
写下的笔记都有十几本厚。赞扬了几句以后,便准他参加科举前的资格考试,也就是录科。俗称的科试。
这场考试在乡试前举行,考试成绩会被分为六等,其中第一等、第二等和第三等的前三名获取参加乡试资格。
后三等非但没有了考试资格,而且第四等还要接受挞责;五等的要降级;第六等的最惨,还会被剥夺生员资格。通过科考获得乡试资格的,大约占生员的百分之十左右。
贾玥这牛刀小试,直接干掉了所有人,以王者归来的姿态,夺取了第一等第一名,便是方烨都吓了一跳,但见贾玥那些笔记和游学文牒,也觉得一点不奇怪。
“我国朝当真出了个麒麟才子啊!”方烨感叹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子谦兄,会不会压他一科。只怕压不住啊!”
吴翰吴子谦,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这一次北直隶乡试的总裁官。
八月初八,北方冷的早些,气温正好。贾玥依旧是策马而来,干脆利索的很。
周子旭说他有侠义之风,也学的骑马,不过他老于读书,疏于行动,柔弱书生一个,头一回骑马就在马栽下来,躺了半月,此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马车。
乡试共有三场,每场考三天,而且三场考试都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即八月初八日、十一日、十四日进考场,考试后一日出场。
北直隶之地,一直是科举强省,竞争激烈。为此三人也约定等到放榜之日,再会不迟,另外还有谢师宴,鹿鸣宴,故而此前不再相聚。
考生们进入考场时要经过严格的搜身,然后按次序进入自己的考棚,然后便会锁门,不再允许出入。
考棚又叫“号房”,是贡院之中一间间独立的小房间,是考生在考试期间答卷、吃饭和住宿的地方,也就是说每场考试的三天之内,考生们的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号房内完成,直到考试结束。
号房内的条件很简陋,通常只有下两块木板,面的木板做桌子,下面的做椅子,想要睡觉时,则将两块木板拼起来做床。
乡试堪称整个科举过程最难的一关,这号房又小又窄,鼻塞不通,若是靠的厕所近一些,那才是不敢恭维,里面腐坏气息极重,三年启用一次,下面偷懒的人不知道,是否会认真清扫。
由于条件艰苦,乡试的监考反而较为宽松,监考官只负责查看考生是否作弊,除此之外,无论考生在号房里做什么,监考官员都不会过问。
还会为考生准备一盆炭火、一支蜡烛,炭火即可用来取暖,也可用来做饭。
贾玥没那么矫情,带的是面饼肉干等干粮,写完就盘膝打坐,这么多年在家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
作为科举最重要的大考,内容仍然以《四书》、《五经》为主,不过主要形式不再是默写解释,而是以策问为主。
考察考生的写作和思想问题,主要包括考生对于《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和理解程度,考生对于诏、判、表、诰等文体是否能熟练运用。
同时还会抽取当时的时事政务四五条,要求考生结合经学理论发表议论或见解。
这次的最为重要的一条策论,便是“边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