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铭却是回过几次,认得不少府中家丁便打马朝来人行去,心里暗存疑虑:并未听父亲说会有人来接应,怎的易叔在这候着?看易叔的样子似是等了良久,莫非有什么变故?
行至跟前,易叔三人下马行礼道:“见过二公子。”
“易叔不必多礼,此番易叔可是前来迎我的?”
“回公子,正是。”
“可是祖父令易叔前来?”
“侯爷未下此令,少将军担心二公子小姐赶不到城门,令易叔拿了令牌在城门处候着,以便迎入京都。”
展铭了然,想来大哥回府后见自己还未回去,便令易叔前来迎接:“还是大哥思虑周全,不然今日果真进不了城。”内心一面把展颜叽叽咕咕训斥了几句。
“二公子稍候,属下这就令守卫开城门。”
展铭点点头,转身对着展颜挥挥手,示意她把众人带上前来。
虽是将士打扮,易叔到底一眼便认出来,便也向展颜行礼。
素日里在南境大家皆是呼朋引伴不拘惯了,便是有些客套礼数也是走走过场,故而展颜虽习得一番礼数,第一次叫生人这样行礼还是局促了一番。见易叔三人跪下尤其易叔已是与父亲一般的年纪,慌不迭下马去扶,下马时手上用了些力,脸上略略皱了下。一时又忆起初次见礼,自己合该受这样的跪礼,若不受的轻便坦然些只怕日里人家笑话。然这欲扶的手已伸出了一半,难不成又贸贸然收回?
易叔三人不见展颜回应,余光瞥见展颜的手伸出一半又停下,一时也不知是该起身还是不该。易叔心下好笑,又轻轻暗自叹息。
展铭在马上忍俊不禁,戏谑瞧着展颜,只到展颜恼了方轻轻咳了声:“易叔无需行此大礼,还是先回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