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话来,李瞻暮的声音显得微微有些冷冽!
楚凡点了点头道:“王爷这幅图画,写出了张穆晚年时空有雄心壮志,但报国无门,不得不抑郁终老的心情。”
“不过张穆雄心壮志,表达的是其报国无门的心情,从张穆留存于世间的铁桥山人稿就可略知一二。“言慕鲁连东海蹈,空怜贫食故山薇”正是表达了其晚年郁郁不得志的心情。”
楚凡指了指这诗句道:“从庄主这首韩纯玉所题的诗也可以看出些许,“壮心烈士悲暮年,永日披图发长叹。盖惜其老而不遇也。”张穆只是感慨自己的报国无门,一身本领不得重用,无可奈何的叹息。”
楚凡四处瞧了瞧,话锋一转道:“不过王爷在作画写诗之时,却不是此等心情。”
“哦?”李瞻暮饶有兴趣道:“那本王是何心情?”
楚凡道:“王爷在作画写诗之时,却是一腔激愤,满心不甘,笔力固然雄健,但锋芒毕露,须知过刚易折,这从王爷的这两匹马上就可看出一二!”
“看王爷的意思,似是要与仇人拼个你死我活一般,与张穆张铁桥的初衷背道而驰,可谓是一大败笔!”
“大胆!”护卫怒斥一声,就要上来拿下楚凡,看见李瞻暮的手势,才不甘地缓缓退了下去。
被楚凡道破自己的内中心情,李瞻暮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紫的,怕若不是怕得罪了楚凡而失去解开《七十龙媒图卷》秘密的机会,早就将楚凡轰将出去了。
楚凡笑容依旧:“而且王爷作此画时,却也是知晓真正实力的差距,从这高卧于石碓之上的黑马与站立着两相比较就可以看出,黑马高卧于顶端,目光投向远方,并未理会下方虎视眈眈的黑马。”
“相反,下方的黑马却是将其当做仇敌,就算自己身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儿肉来!看来王爷自己也清楚此举只是鸡蛋碰石头、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而已!”
嘭!
李瞻暮陡然将手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楚凡,我敬你远来是客,对你一再忍让,你莫要得寸进尺!”
“怎么?王爷,方才王爷还言但说无妨,如今被我戳破心事,莫不是要恼羞成怒了?”楚凡三步并两步,直接横在李瞻暮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
“楚凡!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来人!给我将他轰出去!”仿佛怒极,李瞻暮再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陡然将楚凡推了个踉跄,甩手背对向楚凡,仿佛是不想要在看见他一般。
“是!”
周边两个护卫答应一声,一左一右夹着楚凡出了书房。
待得楚凡离去以后,李瞻暮快速在手心之内扫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紧接着是一阵心有余悸,他挥挥手道:“本王累了!扶本王回房间休息!”
周边的护卫答应一声,出声问道:“王爷,今日您还是去刘夫人那里吗?”
李瞻暮摇头:“哪儿都不去了,今晚本王就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