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看着她一脸红晕,娇羞失措的模样,这才觉得解气不少,便生出了促狭的心思,暗暗勾唇,“我想着宁儿出了身汗,又没沐浴,身上黏腻不适,哪里能睡得香甜,宁儿也洗洗再睡罢?”
虞菀宁气得想骂人,但还是将心里的怨气都咽了下去,小声嘀咕道,“真是有病!”
她一身亵衣,被水打湿后,几乎变成透明,甚至能看到小衣上绣着的红色海棠花,她羞红了脸,赶紧遮挡住胸口。
林清寒凑近,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宁儿是不是等我来帮你?”
虞菀宁羞得一脸绯红,在心里憋了句“无耻”,当她再次抬眼时,却发现林清寒已然离开,不觉便皱起了眉头,今夜的林清寒好像看上去心情很好,居然还有心思捉弄她。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林清寒了,她感觉这个人的性子是割裂的,冷漠无情是他,霸道疯狂也是他,但她为什么还能看到他眼底温柔。
虞菀宁困得打了个哈欠,她实在太困了,她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发现林清寒已经躺在床上,见虞菀宁磨磨蹭蹭地不上前,便笑道:“难道要我抱宁儿上来吗?”
虞菀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上了床,躺在离他较远的位置,林清寒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又道:“营中将士来报,说是发现了赵胤带领五万骑兵正在向幽州进发,我明日要开城迎敌,我将夏昱留给你,他会护着你,保护你的安危。”
才短短三日,赵胤便卷土重来,看来赵胤的确不好对付,林清寒从未领兵打仗,身边的暗卫也已经全部折损,他能打得过赵胤吗?
她不禁有些担忧,更忧心身上的毒。
若是林清寒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岂不是要毒发身亡,给林清寒陪葬。
虞菀宁心中惴惴难安,“表哥此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赵胤此人性情狡诈,只怕不好对付。”
其实她是害怕林清寒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宁儿是在关心我吗?”她这句看似关心的话,让林清寒觉得很是受用,他的唇落在她的眉间,“宁儿关心我,我很高兴。”
林清寒以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唇上,“宁儿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身上的毒?”
虞菀宁以为林清寒看穿了她的心事,心虚不已,她的眼神闪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里却想着如何能趁着林清寒打仗,她能找机会解了自己所中的毒。
虽说她中毒之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身上既不疼也不痒,但万一林清寒当真战死了,她可不想为了林清寒陪葬。
林清寒扬起了嘴角,笑道:“宁儿放心,只要宁儿不想着逃走,我必不会让宁儿毒发身亡。好了,时辰不早了,睡罢。”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这一夜林清寒抱着她,她却睡的格外沉。
第二天虞菀宁醒过来,枕边却早已不见了林清寒。
她赶紧跑出帐外一看,发现林清寒已经身披铠甲,带兵出城迎战去了。
她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始终心中难安,就连身经百战的月佑安都被赵胤打败了,仓惶而逃,林清寒虽说高中了状元郎,但也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若是战死沙场,她也活不成了。
虞菀宁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林清寒担心,那两颗毒药竟然将他们的命运系在一处,而她居然也有为了林清寒担心受怕的一天。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直到她到林清寒带兵归来,她心中雀跃,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以后还要担心受怕,便又觉心情沮丧。
而这时候,夏昱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虞娘子不必担心,我家公子定是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