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爸爸让唐秦心里瞬间五内俱焚,这是他的儿子,小家伙心里有他。
泪水毫无征兆地从马兰白里透红的腮上滚落,那双冰凉的手马上就握住了唐秦的手。
唐长远却别有深意地看看赵明荔,赵明荔还在愣着,却被唐长远拉出门去,“灯笼还没挂。”
火红的大灯笼随风飘舞,唐长远站在灯笼下,却掏出打火机与烟来,他悠闲地抽着烟,听着不知谁家电视机里飘出来的音乐。
天地之间有秆,那秤铊是老百姓,秤秆子挑江山伊呀伊而幼,你就是定盘的星……
年终岁尾,一部名为《宰相刘罗锅的电视剧登陆电视银屏,迅即在我国大江南北引起巨大的轰动,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播放电视剧的主题曲《清官谣以及片尾曲《故事就是故事。
在这个过年时的喜庆氛围里,它给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带去了欢笑,也带来了轻松。
“风雪山神庙,再拍完老虎的戏份,是不是水浒传就要杀青了…”马兰与小唐瀚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儿子剥着瓜子,一边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年到头,唐秦能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陪一下她们母子俩,都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儿。
“基本上就这样了,”唐秦轻松地泡着脚,看着电视里乾隆皇帝面试两个作弊的假状元和假探花,“这部戏还要后期剪辑,争取明年的这个时候,让大家都看到它。”
“留下多少好故事,讲给那后人听……”
唐秦坐在沙发上,小唐瀚却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学着电视上的那个胖胖的作弊举子,大声背诵道,“一行征雁向南飞,两只烤鸭往北走……”
去!
马兰笑着捏捏儿子的小脸蛋,“好的不学,睡觉去。”
“嗯,你还有什么节目?”唐秦明知故问。
“你说呢,”马兰似笑非笑,“嗯,明天,我带着儿子看你导戏去,对,我就是想要儿子看看,他的父亲是怎么样的导演……”
……
第二天,雪停了。
琴岛的平畴沃野变成了雪原,这场雪下得真大,雪都没到膝盖了。
周野芒是上海人,真没看到这么大的雪,香江人早忘了拍戏,大家都在雪地里兴奋地打闹,拍照,总导演唐秦没有办法,只好再放大家半天假,这场戏,下午开拍。
……
雪更大了。林冲回身,给火堆上添了些柴炭,烧旺火,然后把行李铺盖摊在床上。
一股风带着雪花从上落下,落在林冲身上。林冲抬头看去,只见屋顶和四周都有漏风处。
所谓的草厅,已有些及及可危,大风一吹,四下摇震。林冲摇摇头,继续摊床铺。
又一股风。草屋摇晃了一下。林冲朝火堆走来,蹲下烤火,不时担心地看着屋顶。
又一股风雪扑门而入。林冲有些不禁寒冷了。他想着什么,皱皱眉头,像下了决心,把火堆盖了,起身走到床铺前,解开包袱,取出些碎银子揣了。又取过花枪,挑下墙壁上的酒葫芦,扛在肩上,顺手拿过毡笠子,按在头上,走出草厅,合上门,向草场大门走去。
挑着酒葫芦的林冲踏风雪而来。
风雪茫茫。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古庙。
风雪中的林冲看着庙门。庙门上写着“山神庙”几个字。
林冲拱拱手,转身踏风雪而去。
前边,能看见几户人家,堆积在一起,被风雪包裹着。林冲朝那几户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