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瞻点了点头说道:“师祖晚年一直在研究这些学问,颇有心得。”
东方明吐了吐舌头,感慨地说道:“是啊,他活得太久了,在这个无聊的时代,总要找点事情来做。”
一阵饱含着凉意的微风刮来,东方明打了个寒颤,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二师兄已经陪自己在这寒风中的池畔待了不短的时间,于是向太史瞻略带歉意的笑了笑,摇动轮椅,向听风赏雨楼的方向行去。
……
时光穿梭,一转眼便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中,东方明早先提出的那些计划都有条不紊地被天子刘骜落实到位。
中山王刘兴,定陶王刘欣为了立储君之事都来到了长安。就在中山王刘兴刚刚进京的第二天,刘欣麾下的‘青州二虎’——荡寇将军典兴霸和秉忠将军南宫怀便拿着虎符顺利地接管了冀州兵权。
庙堂上的文武直到此时才明白了天子的意思,之前和中山王刘兴暗通款曲的那些人不禁都惴惴不安起来,惶惶不可终日。
可刘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措,也没有马上宣布储君的人选,对中山王刘兴和定陶王刘欣都大加封赏,而且让两人协理政务,俨然做出了一副考察二人能力的姿态。
这让那些原本惶恐不安的官员心中稍定,有的人甚至重新对刘兴抱起了侥幸心理。
东方明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作为天子宠臣,司空伤愈的消息很快便不径而走,一时间过府探望之人络绎不绝,搞得整个司空府应接不暇。由于之前和刘骜有过那次关于孤臣孽子的谈话,因此东方明刻意地和朝廷官员们保持着一定距离,饶是如此,每天过来递名帖的人仍是很多,后来东方明干脆在府外的巷口挂出了‘回避牌’,这才挡住了那些前来拜望的各级官吏。
这一天,东方明却是一反常态,欣然地接受了大司徒霍光的邀约,去司徒府饮宴,不仅如此,还当场喝了个烂醉如泥,在司徒府大吐特吐,最后伏案大睡,搞得霍光以及众大臣十分尴尬。
直到临近子时,这位不省人事的司空大人才被夏侯杰带着东方营亲卫抬上了回府的马车。由于东方明两次遭遇行刺,霍光放心不下,还派了心腹家将带了两百亲兵保护。这两百亲兵将东方明一直送到了司空府门前,直到看着他被搀进府中,这才回去向霍光交令。
夜渐渐深了,忙乱了好一阵之后,司空府的下人们也都散了,各自回房休息,不敢打扰东方明的醉梦,只有宫玲守在屋中未走。
榻上原本醉的像滩烂泥的东方明却猛地睁开双眼,脸上的醉意与潮红一扫而空,对一旁的宫玲说道:“把韩越人帮我配的那解酒丸拿来。”
宫玲早有准备,将案几上放着的一颗红色药丸递给东方明,又送过一碗白开水,让他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