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屋门一响,林平之的父母林震南、王夫人冒着黑夜暴雨一齐走出门来,直视着院中的这个青袍怪人,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林震南怒喝道:“余沧海,我福威镖局与你青城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了结交你,更是每年遣使到你松风观上送去礼物。你非但不领情,反而派遣弟子来杀我满门,究竟是何意?”
余沧海怪眼一翻,道:“林总镖头送了那么多年的礼物,我们青城派总该回一回礼,才不致失了礼数。”
林震南指着福威镖局外的一十七具尸身,冷笑道:“这便是你送的回礼?”
余沧海冷笑道:“不错。一十七个伙计,若是再加三个,方才圆满。”
王夫人手提大刀,怒视着余沧海道:“余矮子,你连我洛阳王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余沧海哼了一声:“就算你老爷子王元霸在这,我余某人也不惧他。更何况王家远在千里之外,你也只能倚靠你这个三脚猫功夫的丈夫了。”
林震南夫妇一刀一剑,从屋中杀将出来。
那余沧海却并不接招,一声胡哨,两名弟子从外面冲进来,和林震南夫妇战作一团。
林震南使出家传绝学,昔日林远图威震天下的“辟邪剑法”。哪知道余沧海的两名弟子,掌中剑使用的招数和他一模一样。
林震南震惊道:“你……你们怎地偷学去了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
青城派弟子笑道:“你们这宝贝剑法如同小孩子打架,可真是有趣得紧。”
另一名弟子也怪笑道:“若不是师父要我们使,我们打死也不会使这等废物武功!”
余沧海负手而立,看着两名弟子将林震南夫妇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他和武林中的大多数人都一样,不相信当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辟邪剑法,竟然是林震南如今使出来的这等垃圾。
若不是林震南藏拙卖傻,那便是他们后人资质鲁钝。
武林中人人都想着,若是自己拿倒剑谱,或许便可以重现辟邪剑法的荣光。
此刻在柴房的角落里,林平之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他看着外面青城派弟子和余沧海显露的武功,摧毁了他心目中十几年来对家传武功的自信与骄傲。
余沧海看了一会他们的打斗,看出林震南的的确确就这点武功弟子,索然无味。
余沧海右脚点地,矮小的身躯拔地而起,跃到了屋檐之上,看的林家三人目瞪口呆。
余沧海道:“行了!不用再打了,他们几人看起来也就这点本事。放了林震南夫妇二人……”
顿了一顿,狞笑道:“把那边柴房里躲着的林家小子带走!”
两名弟子一个起落,便翻到了柴房前面,一把将躲着的林平之抓了出来。
林平之和这两人打了个照面,立刻发现这二人并不是白天在酒馆中打斗的那二人,心中更增惊惶,看来这青城派乃是有备而来,更不知后面还有多少伏兵?
林震南夫妇目呲欲裂,一刀一剑,齐向这边杀来,二人护儿心切,手中的威力大增,那两名青城弟子抓着林平之,无暇分神格挡,眼看就要被林家夫妇打中后心。
就在此时,空中一声怪啸,余沧海从屋檐下掠下来,形如鬼魅,飞也似地到了林震南夫妇身边,袖袍一拂,二人如刀割麦子一般倒下。
“想要你们的孩子的话,拿着辟邪剑谱到青城山松风观来罢!”
一声长笑声中,余沧海带着林平之和弟子们消失在夜空里。
林震南夫妇委顿在地上,伤口中不住地渗出血来。
陈洛和岳灵珊躲在暗处,完完整整地看完了这一场变故,看得是心惊肉跳。
岳灵珊拉着陈洛的袖子,低声道:“要追去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