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然也在一旁赔笑,好像在笑自己的不争气。
“好。”听到此话的宇文鸿儒也放下茶杯,正声道:“我催促户部兵部,尽量调拨,还请福王放心。福王当年也是身经百战,震慑南越二十年,于国有功,我等自当尽心尽力为福王解决后顾之忧。”
得到满意答案的福王便起身告辞,宇文父子亲自送出了大门,一旁的周巍然将父亲扶上了马车,自己也跟了进去。
进入车架的一刹那,原本神色恭敬,全程赔笑的周巍然突然挺直了身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轻声问道:“父亲,你看怎么样?”
福王微微一笑:“演得不错,就是这老狐狸,表面上答应了,怕是不会全额调拨啊!也罢,有多少就是多少吧!”
周巍然点了点头,招呼马车回府。
车中的福王闭上眼睛,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左腿上慢慢的拍打着,呢喃道:“宇文家啊,这条腿当年就是拜你们所赐,呵呵,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宇文父子回到府中,宇文成化问道:“父亲,你看这个老家伙今天来是何意?示好?”
“说不准。”宇文鸿儒慢慢坐下身子:“不过福王当年痛失皇位,我不太相信他能放下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您是说,他心怀反意?”宇文成化有点愕然。
宇文鸿儒也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揣摩着今天两人的见面,许久才开口:“造反应该不会,假如他要造反,就不会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了,这要是在京城都被我们扣下,就算他们部署的再严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就是想多要点兵权罢了。”
宇文成化也点了点头,父亲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看周巍然的样子,也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紧跟着又问道:“那军粮呢,给不给?不给怕是说不过去啊,刚才父亲亲口承诺了。”
“给一半,让户部出面解释,就说其他的正在筹集,要是真的是打南越去了,剩下的再足额调拨。”宇文鸿儒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
几日之后,福王的车队启程回封地,车队缓缓的行至京城郊外停了下来,周同甫独自走下马车,并没需要有人搀扶,看着远处的帝都圣天城,对自己的儿子说:“然儿,好好看看吧,我们还会回来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属于我们的!”
周巍然昂首侧立,微微点头,眼神之中满是期待,秋风吹过,树叶都已开始凋零,又一个冬天就快来了。
福王的车队越行越远,大周的乱象却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