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善长三番五次用这种手段来恶心自己,朱元璋虽说已经习惯,但还是觉得一口气顺不过来。
朱元璋越想越心烦意乱,看到桌的奏章叠在一块,长长短短,丝毫称不平整,当即更加烦躁,大喊道:
“来人!”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跪了过来。
朱元璋指着桌面的奏章,不悦道:
“你给咱看看,各个地方报的奏折都是什么东西,大的比棺材大,小的比惊堂木小,咱要花多少功夫来整理这些奏折?
下旨,以后诸司文移纸式都要有个定制,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一直到不入流衙门都要有不同的定制,犯者自己辞官!”
朱元璋做完这一切,一口气才顺了过来,这个皇帝的强迫症老年才犯,倒也是稀奇。
...
当载着江廷玉的马车到文华宫门口,已经差不多是酉时,折算二十四时制就是下午五点。
中午才在玉松楼吃过,说了一下午西游记,江廷玉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王和硕不安道:
“廷玉,咱这个时辰去找太子,不是摆了明要蹭顿饭吃吗?”
江廷玉嘿嘿一笑:
“替他东奔西跑,吃顿饭又怎么了。”
这时王和硕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没有人,到江廷玉面前悄声道:
“廷玉,从郭桓那拿的一万两银子呢...你可别做傻事啊。”
江廷玉知道王和硕早晚会这么问,毕竟这是一万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王和硕全家一半的资产了。
加他之前也是吏部给事中,干的是和江廷玉一样的活——监察。
真相肯定是不能告诉王和硕的,将来也不可以说,系统的事除了自己以外,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能知道。
江廷玉面色郑重道:
“和硕,你觉得我会瞎弄不。”
王和硕摇摇头:
“自然不会,我还能信不过你不成。”
江廷玉神神秘秘道:
“那就别问了,把这事抛到脑后忘掉,待日后有机会,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兄弟,对不住了,这个谎不撒不行。
见江廷玉都这么说,王和硕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反正这事没人知道,听江廷玉的总不会错。
钱到时候是他俩一起来做账,东拼西凑一些,一万两的空还是很容易腾出来的。
至于郭桓,他自己也不会把花了多少钱说出口。
毕竟是郭桓自己傻不啦叽,用户部其他官员名义在王和硕这里折了三千两的口头答应,这事往大一点说,也算得是贪贿。
可究竟什么事不能告诉自己,莫非是...皇的意思?
王和硕想象力极为丰富,他突然自以为想明白了,‘哦’了半天,用恍然大悟语气道:
“原来是...”
江廷玉也猜不到他脑子里想到了什么,顺驴下坡,轻声道:
“放在心里别说出来。”
“两位爱卿,在聊些什么呢?”朱标的声音远远传来,他的眼睛盯着江廷玉好一会。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朱标轻飘飘抬了手:
“爱卿免礼,怎么想着这个时候来找孤了?”
王和硕爬起身,把背的书篓放下来,取出里面被损坏的《大诰》,委屈道:
“太子,时文司是办不下去了,他们竟然把《大诰》损坏成这个样子。”
朱标已经看过了密信,知道王和硕在蓝玉那吃了瘪,这下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出口气。
可无论如何,蓝玉还是他的舅舅,在国家挂帅的大事不能偏袒,可这些日常小事朱标还是能留点私心的。